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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庭秋 君心本不似我心(下)(2 / 2)

这算是为房云笙说好话,无论李贤做了什么,房云笙都不知情,哪日东窗事发,但愿武媚能宽恕房云笙,至少留她一命。

武媚眼神热切,语速极快:“月晚,你虽生在皇家却是女儿身,权谋争斗何其血腥何其脏浊,我唯愿你此生远避。我侍奉天皇不为利欲,只可惜御体。。。奉敕预闻国事,我不得不先公后私,无暇教养子女,我不配为母。可知阿娘心中悲苦?”

我有点惊讶:“阿娘此言过重啊!身在后位,阿娘自当以辅佐帝王为重,虽与阿娘少见,可诸兄与月晚向来敬爱阿娘,亦拜服阿娘经国才略。”

“母女一心,”,武媚欣慰一笑,继而又是烦恼:“唉,二郎近日。。。令我头疼不已。膝下一双儿郎,却至今不察父母苦心!更甚入主东宫已是四载,却不通自身重责,竟然将才智与心力耗费于寒微户奴,实乃大唐国耻!我竭力隐瞒此事,又能瞒几时?!”

原来武媚已向李贤摊牌了,也对,赵道生被李贤藏于东宫已近两年了,武媚没道理不知道,只因顾虑天威难测,所以隐忍不发。眼前种种无法不让人联想到他的伯父,被寄以厚望的太子突然之间性情大变,与突厥人结交,又生出一段极不相配的断袖之恋,不听师友劝言。。。如果,我心思一动,如果我趁此借武媚之手除去赵道生,是不是能救了李贤?不,赵道生的确背叛了李贤,可赵道生揭露的秘密是李贤的谋反。一旦李贤篡位成功,在变动后的平行世界里,李治夫妻能否活命?旭轮又将如何?

“娈童而已,阿娘勿忧,”,我好言宽慰,心里直打鼓,半个字也不敢说错:“百花岁岁常新,阿兄不至。。。迷恋一生。祖宗庇佑,太子妃将为阿兄诞育嫡子,阿兄或会收心。”

武媚悉心描画的一双黛眉皱的厉害:“是啊,男宠。。。不必忧心至斯。你或许晓得,二郎于旧宅豢养门客。汝等久居京都,时日乏味,而与门客交游可增长见识,倘是三郎四郎,我绝无异议,愿以财资供给门客食宿,然二郎乃储君,其位异常尊崇亦。。。我无法不着意。”

退步即是万丈深渊,进一步则是天下之主,这样的位置,当然每分每秒都牵动着人们的注意力,尤其是他的父母。出色而又不越界,是储君的必修课。

门客能为有权有势的贵族带来最新的资讯,也能成为一股有效的政治力量,他们游离于朝堂之外,虽无官阶爵位的荣光加持,却难保没有不世出的英才谋士,伺良机而动,为家主创下盖世奇功。显然,武媚已洞察了李贤的内心,她清楚他在积蓄力量,也许她看的更远更准。无论为储或为君,李贤不愿受制于人,他定会摈弃所有姓‘武’的臣子,他只要百分百忠于他的人,所以他必须扶植新的朝堂势力,而他所要抗衡的,首当其冲便是他的母亲,一个权势在他之上的女人。

我早该懂了,我只是不敢懂。李贤毕竟不是李弘,李弘总是在反省自己的过错,而李贤唯恐自己的才华被埋没,他需要一方更广阔更华美的舞台了。

为免泄露天机,我不能提醒武媚,仍只能宽慰:“阿兄年少便喜交友,阿娘如何不知?所谓门客,多为游侠,阿兄每游猎,其众随行助兴,仅此而已。”

武媚叹气:“游侠。。。探丸借客么。”,又为我整理微斜的花簪,伤心道:“但愿尽如所言。自从失去。。。你长兄,深夜发梦,我竟。。。见你兄妹离我远去,二郎,三郎,四郎,最后便是月晚,此非吉兆。”

李贤饮鸩自尽,李显被妻女所害,我被李隆基所杀,而旭轮,父母手足皆不在,子亦不子,孤老病亡,令武媚忧虑不已的噩梦居然精准的预示了我们四人不详的结局。

命运。。。这便是命运。。。一切都被注定了,妄图与命运对抗的人只配得到命运的嘲笑,徒劳一生。

我勉强一笑:“关心则乱,阿娘若为此梦而忧恐,做法化解即是。”

离开时,是上官婉儿送我。许是因为好奇,宁心便问起了李贤,说看到李贤不甚顺意。我心话不妙,上官婉儿的主公是武媚,无事不遵从无事不上报,宁心这样说,岂不是让武媚知道李贤对她不满?但又一想,李贤素来心气儿高,知子莫若母,武媚未必不知李贤胸中憋火。

上官婉儿稍抬眼看向宁心,笑意和善:“哦,是陈娘子,都内耳目广,开言行事宜三思啊。”

上官婉儿拒绝的含蓄又恰当,宁心却好似受到了天大侮辱,面色大变,我生怕宁心一着急便耍脾气,忙笑说:“自然自然,其实阿妹所问亦是我心中猜疑,还望婉姐姐只作未闻。婉姐姐可是爱莲?甘露殿有苏州所贡珍品,无瑕香洁,唤作无垢圣莲,许是不合江北水土,现仅存两坛,留于我宫中便是辜负了,婉姐姐尽早差人搬移吧。”

她真是爱莲人,面上一喜,却也顾虑这礼物太过珍稀,我劝了几句,她遂不再推辞,对我是谢了又谢。

少顷,宁心指着上官婉儿的背影没好气的嚷道:“此人不敬阿姐!”

我正色道:“你本就不当问!天后与太子所议之事岂容你我知晓?宁心,往日你。。。唉,罢了。”

见宁心红了眼圈,我不忍心再多责备,她颇委屈道:“我替阿姐不值嘛,上官不敬阿姐,阿姐却馈赠厚礼,好似讨好上官,何必呢。”

讨好?宫城之内,多一个朋友总是没坏处的,何况我讨好的人可是上官婉儿啊。如今看她只是一个并不起眼的小女官,可我早知这朝堂将有她一席之地。

我笑:“莲花高洁,出淤泥而不染,我不懂欣赏,凭白霸占确是辜负,倒不如送与爱莲惜莲之人。”

折腾了这一大圈,待赶到射宫,比赛已近了尾声,有拿奖品拿到手软的,也有那喝罚酒喝到胃痛的。

李楚姩正抱着宝贝儿子与李钦谈笑,李钦举着一只毛羽光鲜的大鹦鹉逗外甥开心,望见了我,李钦乐道:“为挑驸马而来么?啧,薛表兄可要伤心了。”

我斜他一眼:“知你新近定亲,好生得意啊!”

李钦坏笑:“太宗有诏,男年二十,女年十五以上,须申以媒媾,适龄便当合婚,月晚怕是因尚待字闺中而怄气吧?”

众人哄笑,我被气成了大红脸。李钦又故意道我着急也没用,李治膝下只我一个女儿了,肯定舍不得嫁出去,哪怕是亲外甥。

旁边有一位清阳县主,是早几年自杀的蒋王李恽与孺人贺兰氏的次女,她道先前薛绪薛绍兄弟依次侍射,薛绪十箭十获,李治大喜,擢薛绪为殿中丞。我心里一喜,从给太子扛旗护院升级为皇帝的小管家,能跳出‘火坑’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众人瞧见,免不了又是一番打趣,说我人还没进薛家门,便处处为薛家着想了。

李楚姩见我下不来台,好意转了话题,说吐谷浑可汗诺曷钵与弘化长公主要为第四子慕容若聘一位贤淑儿媳,他夫妻远在安乐州(宁夏同心),便吩咐长子慕容忠与长媳李季英留心。

李治早在二十余年前封诺曷钵为青海郡王,吐谷浑人世代繁衍生息之地也在七年前被吐蕃霸占,吐谷浑人如今栖身的安乐州本是灵州的鸣沙县,是李治特别规划出来给他们居住的,较真说来,国土已沦丧,也就没有所谓的国王了。不过,李治待诺曷钵夫妻一向优厚,便是女儿也封为公主,面子里子都给到位了。

有人笑说:“嫁与青海郡王之子,可是一桩好昏姻呀。”

我瞅准机会反击李钦:“咦,你那位未婚妻便出自吐谷浑王族,你怎不为慕容若保媒说合?”

“我可没闲工夫,”,李钦不屑,把鹦鹉架在肩头:“相哥与我等约定往渑池游猎,道是奇石丛生,妙绝罕见。”

就是这般突然,他的名字从旁人口中直戳进了我心里。我不敢被旁人看出端倪,唔了一声,转眸他处。

李楚姩十分担心:“阿兄必得往渑池么?山间多雨,又已入秋,仔细身体啊。”

李钦笑妹妹瞎操心,有人问李钦什么时候动身,重阳距冬至五十余日,李治七月便下诏冬至会祭嵩山,千万不要误了大事。

李钦道:“这三五日便启程,在山中少住几日,大郎百岁礼便在下月,相哥岂会耽搁。”

我眼望向那些羞愧退场的大臣们,暗自苦笑,既为兄妹,又怎能避开他的消息,劝了自己多少次要放下,喉口却总是咀嚼一点苦,总也散不尽。

时光如梭,一晃便入了十月,房云笙胎象平稳,李成器没病没灾,甚至李显那没名分的侍妾白真珠又怀上了,这都是人丁兴旺的好苗头。

已贵为一品命妇的刘丽娘身着九钿礼衣参拜二圣,宁心不情不愿的对我说刘丽娘身段消瘦,远不如从前好看,王妃让给唐恬恬来做更合适。

房云笙抱着李成器,我正偎着房云笙坐,房云笙头也不抬,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宁心,刘妃有今日造化非因容貌。”

即便刘丽娘不是美人,只要二圣看中了她的门第,什么王妃太子妃,统统不是问题。宁心固然是人比花俏,却是掖庭宫奴,想翻身真的太难了。

房云笙语气随和,但这话却不甚好听。宁心嘴上没把门的,不怪房云笙看不惯,张娟娘更是没少教训闺女,无奈本性难移。

宁心不敢多说,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心里直叹气,心话都怪你嘴快,我想帮也帮不了啊。

白真珠的女儿李娇刚满了两岁,正是最可爱的年龄,骑在父亲肩头别提多高兴了。李娇问房云笙抱着的是什么物件,李显大笑,告诉女儿那是她的堂弟。

“娇娇,过来。”

房云笙亲切的招呼李娇,李显放女儿下地,李娇喜滋滋的来到房云笙身侧,她好奇的打量成器,奶声奶气的嘟囔:“堂弟。。。堂弟。。。”

一家人和和气气,李治更是享受眼前的天伦之乐,直到一封紧急军情呈至御案。李治好似不认字一般,反反复复翻看那卷薄纸,面上看不出更多情绪。兵部侍郎冯元常静立下首,眉心写着一个川字,我便知不会是什么捷报喜讯。

武媚默默的关注李治,等了又等,轻声道:“天皇?”

“好贼子。。。”,李治嘴上是骂人,但听着又不像是动怒了,他把那纸攥在手心,长呼了一口气:“漠北立伪可汗,二十四州。。。并叛。”

【20-04-2021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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