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他这么说,便都凝神听他下文。他说到这儿却停住了,看着展昭,展昭脸有些微微发烫,低下头,喝了一口香茶。
卢方见众人都听他说,他却又不说,白玉堂的性子就这么别扭,不禁喝道:“老五,别卖关子!”
白玉堂眸中露出捉狭的笑意,将一只脚拿上来,搁在椅上,笑道:“我怕说了,有人脸皮薄。”
此时,展昭站了起来,向众人拱拱手道:“时辰不早,展某得先回去了。各位大侠,展昭在此先谢过各位相助之情,义薄云天。展某铭感五内,语言难以表达万一。”
他走后,白玉堂的笑意更深了,智化看其中有关窍,便问白玉堂道:“五爷,难道展大侠和拥有机关图这人有什么渊源不成?”
白玉堂笑道:“这个我倒不清楚,不过那人对展昭定有好感。”便把那日情形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林碧薇对他的冷嘲热讽。
智化听了,道:“也许我们能从这个女人身上打开缺口。她既能在冲霄楼中来去自如,一定熟悉冲霄楼的机关。也许她并不知道盟书藏在何处,但是如果她拿出那张图,至少我们会少走许多弯路。”
白玉堂越发来劲,轻轻跃上茶几,笑道:“不过这猫儿可绝对不肯使美男计。”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卢方也不禁捋须微笑,过了片刻,又道:“老五,展大侠为人谨慎,智勇双全,明知你胡闹,担心你的安危,依然陪你闯冲霄,这才是真正的侠义中人。你已让展大侠受了一次伤,万不可轻举妄动,切切不能再连累展大侠。切记!切记!”
白玉堂虽然疏狂任性,但对众位哥哥却很尊重,当即跃下茶几,肃眉敛容,道:“老五听大哥的。”
三天后的深夜。
“五爷。”那笑着的黄白脸皮,身材矮小之人便是智化。他轻轻掩上门,又向外面看了看,外面一片寂静,唯有春虫在夜色里的鸣叫,卢方他们俱已睡了。
“妖狐,鬼鬼祟祟,找你五爷爷何事?”
“五爷。”智化神秘的说:“智化听五爷说起那个王妃有这张图,智化这几天,就在想这件事,怎样才能拿到那张图?”
白玉堂干咳两声,道:“其实,也不确定。我也就是那么一说。”
“既然五爷说了那王妃能够在冲霄楼通行无碍,智化觉得,一定有她可以依仗的地方。这冲霄楼可是鸟都飞不出的地方,里面千绕百弯,像迷宫一般。没有那张图,谁敢进去?”
那日,白玉堂见大家都对展昭很是恭敬尊重,心里酸酸的不受用,所以插出这么一杠子,让展昭难堪一下。他也就是当笑话那么说了,被卢方训上几句,他也不敢再提起。再说心里也觉得那次连累展昭,十分过意不去,现在听智化再提起林碧薇拥有这张图,他也嗯呀啊的,不说什么。
智化倒是来劲:“这几天,这个沈仲远过来过,我详详细细询问他了。他说那个什么王妃啊,确实是襄阳王身边最宠爱的人。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有这图,是极有可能的。”
白玉堂犹豫了一下,制止道:“黑妖狐,我们是来给展昭帮忙的。我大哥说了,唯展昭马首是瞻。臭猫的脾气你也知道,倔强得很,可是考虑问题,也比别人细心得多。他如果能拿到图,一定会先比我们搞定。我们就别操这个心了。”
智化道:“五爷说的是,可是五爷,展大人身在公门,不比我们江湖人士来得自在。一举一动,都要想个半天。等他想好了,也许机会就错过了,五爷你说是不是?”
白玉堂喝了一口茶,道:“展昭也是没法子,他在这儿,确实比我们做事要困难得多。”
“那是,”智化赞同道:“所以我们更要为展大人分忧啊。五爷,不如我们自行找到那个女人,取那张图,如何?”
白玉堂沉吟片刻,摇头道:“不可。这王府里廊腰缦回,且是你我可以去得?再说,那个女人也厉害得很,身手不差,到时闹出什么动静,展昭还在那里,他且是坐视之人,不是把他给暴露出来?要害死这只猫的。黑妖狐,你别出这等馊主意了。”
智化道:“肯定不惊动展大人。五爷,我智化行事,难道五爷还信不过?”
白玉堂知道智化行事诡计多端,可上次他和展昭闯冲霄,展昭那悬于生死一线,确实让他胆战心惊,但是图也许有得到的机会,白白错过,又实在不甘心。他踌躇着,半日未做声。
智化见他如此,激他道:“五爷可是怕了?”
白玉堂立马瞪大眼睛,道:“我怕什么?白玉堂且是贪生怕死之人?”
“好!我就知道五爷有胆量,有义气,是堂堂的好汉!”智化赞道。
白玉堂挑高眉毛,朗朗一笑,那双神采飞扬的凤眼,也倍加精神。但他立刻又道:“智化,话先说在前头。这件事,不能让展昭知道,也绝不能让展昭掺合。要是我们败了,自行了断,要是事情成功,再探冲霄楼,也是你我之事。”
智化点头道:“那是一定的,就是卢大侠,欧阳大侠他们,咱们也瞒着。”他笑道:“等到立功过后,再让他们惊喜也就是了。”
白玉堂颌首道:“好!那就按照你的法子,先取机关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