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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1 / 2)

似乎好记性都用在了学习上,在生活里,念生却很容易落东西。

这不,准备开门时,才发现自己丢了钥匙包,细细回想了一下,可能是刚刚从书包里抽出伞时,顺带勾出了钥匙。

“我今天没带钥匙出门,你也没有吗?你知道我爸我妈出去吃饭,没这么快回来的吧。”泽莞一脸嫌弃地看着念生。

“那麻烦你就等一会吧。我丢了东西,要回去拿一趟。”念生说完,拿着湿漉漉的伞,转身下了楼梯。

不理会泽莞在身后的叫喊:“你丢了什么呀?”

秋雨淅淅沥沥,夜色在一层薄薄的雾帘里半遮半掩。

念生折回大排档时,少年竟然还站在店门口。

时间越晚,大排档越是热闹。

此时,店里传出喧闹的嘈杂声,店外是无声细雨,在这突兀的环境里,一个人杵在门外的他,却又仿佛失了神气。

少年发现了她,两人四目相对,他的眼神,有她不了解的淡漠。

“我落了东西,回来找。”念生赶紧说到,似乎怕被误会,便急忙解释。

少年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节分明,他的掌心里躺着一个小小的钥匙包。

“是这个吗?”少年声音平静,不带情绪。

“嗯嗯,是的。”念生小心翼翼地从他手掌心里拿走钥匙包,然后讪讪缩回手。

失而复得的心情,总是愉悦的。

她小声说:“谢谢你。”

少年若有若无地嗯了一声后,迅速走进了雨里,头也不回地融入这无边的夜。

那清冷幽独的背影,从念生的视线中渐渐淡去。

她握紧手中的钥匙包,仿佛还能感觉到一丝他残存的温度。

故事的开始仿佛只是一个擦肩,其实它早已经在另一个人的心里埋下了种子,只等一刻,繁花盛开。

多年之后,念生和时雨之间已是非常熟稔,那时,她忆起这件事,问时雨当初是在那里等她回来吗。

时雨赖在她身上撒娇,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

对呀,每个人的大脑不同,记住和遗忘的事情自然也就不同。

念生记得和少年经历的点点滴滴。

包括席暄。

初二那年,‘安燃’理发店的生意是越来越好,席宁姐姐重新装修了店面,还另请了4名员工。

念生去的时候,他们都忙得不可开交。

小黑猫孤零零地睡在柜台上。

念生第一次有机会轻轻地抚摸着它的头:“你叫小黑吗?你的毛发真柔顺啊。小黑,你睡着了吗?小黑......”

“它不叫小黑。”席暄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

“哦,大黑,你好!”他好像习惯了每次说话只说一半,于是,念生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胆量,用右手握了握小黑猫的左脚。

“它叫小希。”

席暄吐出这句话的时候,从门外闯进了三个满脸横肉的男人。

为首的拿着一个啤酒瓶,眼神飘忽大声喊道:“谁是老板?给老子滚过来。”

席宁姐姐这时候正在里边一个隔间给客人染发,未能听到外边的动静。

席暄冷冷地撇了他一眼,问:“我是,有事吗?”

为首的愣了一下,显然被席暄的冰脸给冻住了。

他故意提高了嗓门,很有气势一般地问道:“你就是老板?小子,我警告你,别太嚣张!别用降低价格招揽客人这种烂招数,大伙都看不过眼了。知道吗?”

席暄伸出双手抱起了小希,不紧不慢,吐出几个字:“说完了?不送。”

站在后面的那两个男人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其中一个瘦高的男人突然一把夺过啤酒瓶,吼道:“我去他娘的,别跟他废话。”

作势举高了瓶子要往席暄的方向砸去。

被玻璃瓶砸中脑袋瓜的画面在电影和书中看过无数遍,特别是香港讲述古惑仔的电影,动不动就拿起啤酒瓶砸在对方头上。

但是,念生这次才真正体会到了其中的滋味,她先是听到了酒瓶的碎裂声,慢慢才感到一丝晕眩和疼痛。

三个大男人看到砸中的是一个纤弱的小女孩,慌乱的夺门而逃。

念生靠着席暄坐在柜台旁,整个人晕乎乎的,隐隐约约听到他在耳旁说的话语:“你是傻瓜吗?干嘛跑过来?”

他好像用一条毛巾捂住了念生的额头用以止血,念生有气无力地回答:“我以为他要砸小希。”

围观的顾客发出惊呼。

闻声出来的席宁姐姐看见地上的念生,紧张地呐喊:“暄,赶紧带念生去看医生。”

席暄轻手轻脚将她扶起,背着她去了最近的诊所。

她的额头被碎片划伤,医生将伤口清理干净,并用碘伏消毒。

“年纪轻轻,怎么跟人打架啊。”医生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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