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霖小心翼翼地将这些信件一一摆放在书桌上,然后伸手处理掉那些被烧掉的灰烬,留下了没烧到的那一部分。
信件被放在信封中,而严霖此刻连打开信封的勇气都没有。
她从书架上找来几本书,沉默着将信件夹了进去。或许有一天她能有重新打开这些残缺的信件的勇气。
做完这些,严霖这才像是被卸了力一般坐回了椅子上。
过了一会儿,严霖拨通了莫一旭的电话。
对面很快接了电话,“喂,严总。”
“莫助理,待会儿找个人来别墅这边给我搬家。”
莫一旭有些意外,于是问道:“好的严总。那是搬到哪儿去呢?”
严霖揉了揉额角,疲惫地说道:“搬到锦山别墅去放着吧。”
锦山别墅区远离市区,到公司来回差不多得两小时,如果严总要搬去那边住的话,自己的工作时间就要重新规划了。莫一旭默默想到。
“那需要让人把那边的房子收拾出来吗?”
“不用了,我不住那边,你在公司附近随便找一家酒店吧。”
“好的严总。”
严霖来时空着两只手,离开时却带走了几本书。
回到车上,被火烫伤的地方这才开始隐隐作痛。
司机刚刚也看见了严霖徒手探火海那一幕,于是便担忧地问道:“严总要去药房买药吗?”
严霖看了一眼烫伤的地方,神色淡淡地摇了摇头,“不用,回老宅。”
严霖回到老宅,先是将那几本夹着信件的书放到了自己的书房里,然后便一头扎进了自己的房间。
直到严妈妈上楼叫她吃饭,这才发现严霖正烧得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
原来从那晚和傅思雪喝了酒之后,严霖便没怎么休息,一直在处理公司的事情。其实那些事不用急着办,但严霖就是不愿意让自己闲下来。
连续好几天的高强度工作,再加上今天发现被烧毁的信件带给她的心理上的冲击,严霖的身体便这么垮了下来。
这场病来势汹汹,老宅这晚上也是没有安静下来过。
或许也是封月的病情刺激到了严妈妈的神经,严霖的身体状况有个风吹草动,她便如惊弓之鸟。
魏玉然到老宅的时候严霖正发着烧嘴里说着胡话。
严霖高烧不退,需要挂水,等魏玉然处理好一切再次给严霖测温时,才终于听清了对方嘴里在说着什么。
“阿月……阿月……我好想你……”
“你终于活过来了……”
“那些信……我有好好收起来,还有,第十二封……”
魏玉然无意探听雇主的私事,但此时听到还是不免有些唏嘘。
他在严家工作好几年了,算是看着这两人一路走来的,早几年封月对严霖有多无微不至他是知道的。
但也是那个时候,他便看穿了这两人走不长久。
那位封小姐无畏的付出和严霖不对等的回应,便注定了她们要分开。
他当时还觉得封月坚持不了太久,但现在看来,封月对严霖的爱超乎他的想象。
但也就到此为了。
两人还是逃不开最后的分开的结局。
因为严霖突如其来的高烧,两人原定的去民政局拿离婚证的计划便又要往后推了。
不过封月倒是不在乎严霖用什么手段拖延时间。总归她是签了字的,严霖逃不掉。
自从封月和她爸妈去她爸院长朋友那个市区医院检查过后,她每天都会接到她妈妈打来的慰问电话。
早中晚,一天三次比她吃药还准时。
封月知道她妈妈是担心自己的身体,所以也从来不会不耐烦。她在上辈子见到她妈妈哭过太多次了,她不想她妈妈因为她的病再掉眼泪了。
其实几天前封妈妈还不同意封月自己一个人出来住的,非得把她留在家里好好照顾。
还是封月最后好说歹说,封妈妈这才同意。只不过封妈妈还是隔三差五就要来封月家里给她做菜做饭。
而封月拍视频的事情也就这么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