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的很長一段時間中,恩希德跟這些孩子的關係降到冰點。恩希德不會去關心孩子,他們也從不主動提起自己的事,哪怕恩希德動過修補親情的念頭,可看到孩子凝視他的眼神,他又絕望地放棄了。
恩希德對這幾個孩子的瞭解不多,如今看到孩子的百科,不免被勾起了好奇心:“恩維,你交女朋友了?”
“那是假的。”恩維拿紙巾擦了擦嘴角,“我從沒談過戀愛。”
“你不想談戀愛嗎?”
“我不感興趣。”恩維慢悠悠道,“您的冰快要化了。”
恩希德低下頭,這下糟糕了。他坐回位置,認真地埋頭吃起冰淇淋。恩維托著臉頰注視恩希德,毫不掩飾眼中的欲望,就像冰冷的毒蛇盯上了獵物。斯洛斯瞅見恩維那露骨的眼神,故意發出一連串咳嗽,吸引恩希德的注意。
“斯洛斯?”恩希德見斯洛斯咳得厲害,連忙伸手給斯洛斯拍背順氣,“你還好嗎?”
“我沒事。”斯洛斯抹去眼角的淚花,注意到恩維射過來的視線,彎起唇角,“就是吃太快,被凍著了。”
“你有帶水嗎?”
“放在背包裡......”
恩希德打開斯洛斯的背包,從裡頭取出瓶裝水,扭開蓋子遞給斯洛斯。斯洛斯接過水後先是灌了一口,趁恩希德不注意時一口吻上他的唇瓣。恩希德詫異地睜大眼睛,不自覺嚥下了斯洛斯渡到嘴中的水,隨後就是纏綿深情的吻。
斯洛斯的吻技高超,恩希德沒一會兒就被吻到軟下身子,臉上爬滿了紅暈。恩希德臉皮薄,在跟斯洛斯分開後,他羞恥地垂下頭,在對坐的恩維眼中看起來就像個被丈夫狠很疼愛過的小嬌妻。
恩維似笑非笑地看著斯洛斯,斯洛斯懶懶一笑,眼神卻如鷹隼銳利,氣氛充斥著一股劍拔弩張的緊繃。
“唉呀呀。”桌子旁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打斷恩維與斯洛斯的對視,恩維扭過頭,入眼是一名打扮時尚的男人,黑髮蛇瞳,長相邪肆俊美,是浮士德,“真是難得。”
恩希德也抬起眸子:“......所長。”
浮士德淺淺一笑:“要跟我談談嗎,希爾。”
熱鬧的美食街並不是適合交談的場所。他們移動到了位在十一樓的咖啡廳。期間恩希德與浮士德並肩走在前頭,恩維跟斯洛斯走在他們身後不遠處。一路上,恩維的怨念幾乎要實質化,若是目光能殺死異形,浮士德大概已經被恩維給千刀萬剮。斯洛斯忍不住出聲提醒恩維:“你冷靜點。”
浮士德是活超過千年,傳說中的異形,不死不滅,本體是銜尾蛇,擁有強到變態,且極其罕見的複合型異能──解構與重構,能將觸碰到的物體瞬間分解,或是在瞬間將其修復成原狀,甚至是變形,是克羅諾大公「溯迴」異能的上位。
哪怕親眼見過浮士德出手的異形寥寥無幾,這也不會抹滅浮士德在所有異形心中的威嚴。
恩維知道斯洛斯的意思,他沒那麼傻,會跟這個怪物起衝突。恩維小時候去研究所實習的時候,親眼見過浮士德施展能力,不過瞬間,被他觸碰到的異形化作了四濺的血沫。
恩希德想,這或許是他最後一次見到浮士德,有些話必須當面問清楚,但這不適合讓他的孩子們知道。恩希德轉身問恩維:“我跟所長可能會談得久一點,你們要先回去嗎?我可以自己搭車回皇宮。”
“沒關係。”恩維粲然一笑,“我們可以等您。”
斯洛斯給了恩希德一個擁抱:“晚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