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开始了，原本漆黑的舞台上出现了一点昏黄的场景灯。
本来安静的环境中，突然出现了一道莫名其妙的哭泣声。
黑暗中又冲出来一个人影，不，这应该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人偶。
人偶被控制着张开了嘴巴，木块制作的嘴巴一开一合仿佛人嘴唇的颤抖。
哭泣声似乎就是从人偶的嘴巴里发出来，但又似乎不是。
人偶先指了指自己的心，接着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然后继续发出那种诡异的哭泣声。
小丑伸出自己干枯纤细的双手把木偶拥入自己的怀中，她抚摸着木偶的头似乎是在安慰木偶。
舞台中央的光消失了，许幻的视野中，舞台的一切只剩下两个人形剪影。
黑暗中，许幻听见噗呲一声，其中一个人影用手刺穿了自己的胸膛掏出来一个微微颤抖的东西。
一种恶心感袭来，许幻忍不住想要呕吐。
许幻颤颤巍巍的说道：“疯子，这是个疯子。”
如果许幻看见的剪影和自己脑海中勾勒出的场景一样的话，那这个小丑确实是个疯子。
随着小丑掏出那团东西放在木偶的手里，黑暗中的哭泣声消失，马戏团内部又重新恢复了寂静。
寂静到许幻不仅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仿佛间，许幻感觉自己还能听到小丑手里那团东西的跳动声。
鼓点般的跳动声也消失不见了，寂静的剧场中开始出现一道木头的咯瘩声。
两道，三道，紧接着是整个剧场都出现了这种奇怪的咯瘩声。
许幻听见整个剧场所有的座位都开始出现一阵木头相撞的疙瘩声。
许幻没记的话，自己进来的时候只有剧场上出现了两个人影，其他所有的观众席都空一人。
那现在这些疙瘩声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马戏团剧场内那种昏黄的灯光又重新出现。
霎时间许幻寒毛矗立，剧场中间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虽然许幻不敢扭头看，但是许幻觉得自己左右两边的座位已经坐满了人，自己身前原本空荡的座位也可以看见一群后脑勺。
昏黄的灯光下，许幻看见自己的影子旁边多了一个影子。
难道自己的背后也站了一个人？
咯哒咯哒的声音中，许幻眼前那些座位上的后脑勺开始朝着同一点缓缓转动，而这一点正是许幻所坐的位置。
顷刻间，数个木偶制作的头颅都面朝许幻，他们的脸上都画着一个笑脸表情。
数张笑脸注视着许幻，木质的嘴唇接连发出咯哒咯哒的撞击声。
诡异的咯哒声中，许幻先是听见一道撕裂的笑声，紧接着所有的木偶都笑了起来。
嘈杂的声音，诡异的笑脸木偶，数道不存在却注视着自己的目光，许幻觉得自己的脑袋仿佛要炸开一般。
就在许幻难以忍受的时候，一双苍白的手从许幻的背后伸了出来。
苍白干枯的皮肤仿佛漆水干枯结成的块一样，那双干枯的手先是环抱住许幻的脖子，许幻用力挣脱，许幻越用力那双抱着他的手力气也越来越大。
紧接着许幻听见一个哀怨的声音低声说道：“你能逗笑我吗？你看我逗笑了他们所有人。”
略微停顿后，那声音接着说：“可我就是不能逗笑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