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是休沐的日子,小花厅里用饭的只有娘三个。
吃罢饭后,娘们几个说了会子话,许氏便打发她们回屋休息。
姐妹行礼退下后,手挽着手,到花园子里消食玩耍。
伍家的花园子,是许氏请了江南的名匠建造而成的。虽地处上京,却有着江南园林的婉约精致。
园子里既有瘦骨嶙峋的怪石,也有精致华丽的凉亭。
初春冰破,蜿蜒的流水从假山上流下,叮咚作响。园内草木兴荣,花木繁茂,虽不能说是五步一景,十步一画,但也差不了多少。
寻着满园的春色,几人一路走走停停。
桂香与清风边走边玩,二人掐了满手的花儿,在比谁的艳丽。说笑间,众人走到了随云居的月亮门前。
早等在月亮门前的穗甜见主子回来赶紧上前蹲身福礼后柔声劝道:“姑娘,到午歇的时辰了,您看表姑娘也逛累了呢!不如咱们先回屋歇息,等回头睡醒再陪表姑娘逛吧!”
伍娉婷虽意犹未尽,却见表姐的确是满脸疲惫。她懊恼的拉着表姐的手,随着穗甜入了院子。
随云居内室,二人在穗甜的伺候下,卸了妆发,盖着锦被,并肩躺在紫檀雕花拔步床上。
穗甜心细,她轻轻的放下绣着虫草花样的香罗帐后,又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内室。
李萍娘见她离开,轻挑起香罗帐的一角,欠起身亲眼瞧着穗甜关门出。
她才放心的小声问道:“五儿,姨母先前还说要留你到十七八岁才发嫁,怎的突然又变了打算。”
见表姐问起,伍娉婷略微沉思片刻后,便把知道的情况全说了出来。
“大姐姐,你还记得上元节,我追的那个拍花子吧!
其实那人根本就不是拍花子,而是一个死士。
被他抱走的孩子也不是别人,正是东宫走丢的小太孙,梁嗣业。
我们追去时,那死士正与同伙要杀了他,得亏我们及时赶到救下了太孙。”
“啊……是谁要杀太孙?”上京竟然有如此大逆不道之人,唬的李萍娘惊呼出声。
“嘘……”伍娉婷立时以手点唇,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赶紧捂住嘴巴,抱歉的点了点头。
“那日我们救了太孙回府后,家里来了宫里探子。我们全家做了场大戏,把那探子糊弄走了。
后来经过父亲多方打探,才隐约得知那些死士,大约莫是与萧后有关。
如今陛下称病,已多日未去早朝。依着规矩陛下病重,本该太子监国。
但萧后得宠,陛下允她垂怜听政。如今她把持前朝后宫,康王根本入不了宫门,宫里与东宫是个什么情况人能知,太孙的消息也传不入东宫内。还不知,东宫众人如何着急惶恐。
所以,父亲与康王借商量我与世子的婚事为由,邀了东宫太子妃的母亲,齐国公夫人过府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