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了擦泪水,笑得比哭还难看,语气中全是怅然若失“原来,你是父皇啊。”
是皇帝,是父皇,不是他爸爸,爸爸不会逼他的。不会逼他,吃他讨厌的菜,不会逼他,学他不喜欢的东西,不会让人记录他的言行像个监控器不会,不会质问他,更不会去翻他的东西,可是为什么呢?他的爸爸,他爸爸呢?到底去哪了呀?你去哪了呀,爸爸?
你知不知道你的孩子,好伤心,他找不到你了,他迷路了呀,爸爸。爸爸那个条件宠溺我的你,真的不在了吗?他为什么不相信呢?不,他的爸爸还在,一定还在。
李慕年小小的身子发抖,逃避式的摇头,“你骗人的,你为什么要骗我?对,你是骗人的。爸爸,我们是在玩游戏,对不对?”对不对呀?爸爸。他不敢再看李昊云,踉踉跄跄朝门冲了出去。
李慕云看着儿子逃避的往外跑,伸手想要抓住他,却又力的放下来。李昊云手指泛白,心神疲惫,对不起,孩子,我只能说,我还是人,没有被权力挟裹成怪物,却再也不能成为那个条件宠着你的爸爸,年儿,所以你要快快长大啊,不然,我怕会忍不住,忍不住去逼你。
至此,李慕年再没有,再对帝王撒娇似的叫着爸爸。
太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稳下来。这日,东宫撷芳殿内檀香冉冉,李慕年一身水蓝色袖着青竹的华袍正低头练字。
“奴婢青冬,奴婢善玉,给太子殿下请安,太子殿下万福金安。”李慕年闻言才抬头,只见穿着褐色宫装,两位三十来岁的女子正恭敬行礼,一举一动皆若有尺量。
“免礼。圣人叫你们来干什么?”揉了揉手腕,李慕年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问道。
“回殿下的话,奴婢们是来教导殿下日常礼仪的。”青冬进退有度,不卑不亢道。李慕年身子一僵。很好,自那天过后,这爹不能要了,才两个月,又加了课程,又加了礼仪的,还要去乾清宫,听听时政发表看法。李慕年面色阴沉,吓得众人不敢再多言,他咬牙切齿,道“何良多带几个人,孤要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