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火锅吃得心里暖乎乎的，如同周身至于阳光明媚的春日，快乐穷。心情好点，烦恼也在同事们的打趣声中逐渐消逝。
楚榆偶尔跟着笑两声，其余低头吃饭，安安静静的。
谢煦也不爱说话，但会凑近点问楚榆喝什么饮料或者再给他倒杯水。
“小楚，谈恋爱了吗？有没有对象？”坐楚榆对面年纪大点的副组长问了句，脸上笑盈盈的。
鸳鸯汤锅里翻滚出气泡，咕噜咕噜的，蒸腾出白色烟雾。
旁人聊天的声音小了点，气氛凝滞一瞬，似乎都在听这边的动静。
楚榆摇了摇头，低头喝了口梅子汁。
气氛瞬间热烈起来，斜对面有女生灼灼目光落过来。
身侧谢煦也看了过来，楚榆和谢煦靠得不远，甚至因为人多，座位有些拥挤，两人坐得更近，手肘偶尔碰在一起，谢煦身上的气息温温热热的，缠绕在两人之间。
如果目光有重量的话，那谢煦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格外得让楚榆难以忽视。
楚榆被那股热气熏得脸上红扑扑的，有些不自在，他只想在所里做个透明人，没有纷扰，与世争的状态最好。
后半程他就没怎么吃，只乖巧地坐在角落里喝水。
梅子汁酸酸的，楚榆每次喝都会细微地皱下眉心，然后下意识地唇瓣微张，口中隐约探出一尾红舌。
他自己未察觉到的小动作，却会让旁人很轻易地瞥见。
众人吃完饭，出来时候外面的大雪已经停了，就剩刺骨的风和踩在雪地上的嘎吱嘎吱声萦绕在耳边。
楚榆仔细围好围巾，下巴藏在里面，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取暖。
几人通过廊檐往外走，走廊路面因为室内泄出的暖气，上面的雪化了不少，融成了湿滑冰和水。
楚榆走着走着，脚底打滑，整个人要往前倒去，还是谢煦拉了他一下，才不至于摔得太尴尬。
“大家走慢点，路面滑，这边不好走。”前面洪亮的女声响起。
楚榆低声道了谢，继续小心翼翼走着，奈何路面上积雪冰块不少，他穿得多，走得慢，显得有点呆，就这样还是差点摔倒，谢煦这次搀扶的手就没放开过。
温暖有力的大手紧紧握着他的手臂，两人身体被迫贴得极近，或者说是谢煦单方面带着他走。
“小企鹅。”
“什么？”
“笨手笨脚的。”
“啊…”
楚榆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偏头悄悄看他，对方鼻梁高挺，侧脸线条流畅，嘴角勾起一点，果然在偷笑。
“冷不冷？”谢煦又问了句，声音低，却清冽好听。
“还好。”
两人落在最后面，走在前面的人已经陆陆续续上车回家。
一阵寒风又吹了过来，猝不及防，楚榆被冻得浑身抖了下，像极了受惊的兔子，微微打颤。
谢煦忽地停下脚步，手指攥着楚榆的胳膊，两人都停了下来，楚榆不解地看着对方。
“伸手。”
楚榆听话地伸出了手，谢煦不知从哪掏出了双手套，简单的款式，内里有白色的绒毛，看着就很舒服，很暖和。
“你手都冻红了。”
楚榆的手白白净净的，指节和指尖却被冻得像抹了层胭脂粉。
谢煦不做声，主动捉起他的手，帮他戴手套。对方的手大得多，手掌很容易就包裹住楚榆的手，指腹触碰间带起酥酥麻麻的痒意。
楚榆的直觉告诉他同事之间不必要做这些事情，也不会近到这种距离。
然而谢煦借给他手套后，又变回礼貌热心的同事形象，彷佛刚刚给予的温情是楚榆一个人的觉。
谢煦热心同事的形象一直保持到送楚榆回家，他的接口很合理:天冷风大路滑不好打车。
到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过多的寒暄，将他送到楼梯口时候就要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