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他也能做到,他那段时间出差几次,就被姓谢的钻了空子。
窗外明媚的太阳逐渐下落,钟表重复转了好几圈,等外面传来员工们的说话声,主任都没收到楚榆出来的消息。
他看着周玄夜越来越冷的面容,忍不住发了条消息催了下,聊天框再次跳出的白框消息却让他怔愣住。
“周、周总,原来小楚有急事,一个小时前离开后就没回来过,估计走了。”主任讪笑着,莫名有些心虚。
话音刚落,就见刚才静如雕塑的人猛地起身,推门追了出去,周玄夜挤过拥挤的电梯,到达楼下时,只见华灯初上,车水马龙,人群的喧嚣声响在耳边,放眼看去,再没楚榆踪影了。
周玄夜,我放弃了,我们好聚好散。
当初他们分手的时候,也是在这里,楚榆拖着伤腿,红着眼眶,说出这句话时都带着哽咽。他却只以为是楚榆的一时兴起,以后肯定会后悔,会哭着挽回自己的。
没想到,现在这个死缠烂打不放手的人,是他自己。
闲适舒缓的音乐流转在餐厅上空,眼前是新端上的甜品,楚榆坐直了身体,也不拐弯抹角,问道:“你确定都查清楚了,没有遗漏。”
陆承则点了点头:“都整理好了,结合你之前发过来的录音和视频,证据足够了,都在这里面。”说着便将一个小型盘放到了楚榆手边。
“那就好。”楚榆这才有了点笑意,低头喝了杯水后,再抬头就注意到陆承则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灼目光。
那次新闻发布会过后,陆承则又私下和他取得了联系,陆承则之前一直在帮他调查陈氏的非法运输线,现在终于查清楚了。
这次见面,为了掩人耳目,楚榆费了一番周折掩饰,再次面对面,陆承则与从前没什么变化。
还是严肃认真的,衬衫纽扣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只是一双薄眸微红,眼睛里是楚榆看不透的情绪。
事情已经谈结束,楚榆便不再逗留,起身要离开,却在刚动作时被陆承则打断。
“楚榆,你…”陆承则不知为何结巴了,说话断断续续,像是极力隐忍一般,问道:“你过得还好吗?”
“他对你好不好?”不等楚榆回答,他就丢下了第二个问题。
楚榆愣了愣,比起周玄夜的大喊大叫,陆承则是意外地平静,问出的问题也没有过分逾矩。
“很好。”楚榆认真答道。
陆承则这些日子里帮他查陈家花了不少心力,他都看在眼里,心里对陆承则的怨恨也早没了。
谁年轻时候没有犯过一些误呢,把他当作楚然的替身,又或是真的爱他的,这些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他以前可能有些很可笑的理想主义,他缺爱,他渴望毫保留的爱,只要对方的爱掺了杂质,他就完全忍受不了,像个理取闹的孩子一样哭、不停地哭,哭哭啼啼。
哭有什么用?最后不还是,得不到的终归得不到。
人这一生,都会有犯蠢、执念很深的时候,就是他的这段时间有点太长了,长得可笑。
简单来说,就是幼稚,他的追求,在外人看来,就是个骚货却给自己贴上纯洁的标签,敏感又脆弱,一有点什么事就痛苦、难受、懦弱到想把自己藏在一个小屋子里,谁都不见。没人会理解,楚榆也都快理解不了自己了,当初为什么执念那么深。
所以说,现在的情形已经比想象中的好很多,谢京照爱他,想和他结婚,即使比起爱他,谢京照更爱脆弱破碎的他,喜欢把他吊起来肏。
这些以前容忍不了的事,如今想一想,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耳边舒缓的音调忽地转为轻快小调,悦耳音符引得楚榆回过神来,他避开陆承则的目光,说了声谢谢,便起身离开。
身后投来的目光再强烈,再炙热,也与他关了。
楚榆坐到车上,就让司机开车回去。
车辆随着车流驶进繁华街道,路灯的光辉落在车窗上,楚榆望着街道旁的夜景,快速倒退的树影和五彩斑斓的光晕让他有些昏昏欲睡。
做了一天的实验,又和陆承则交谈,让他耗了不少心神,此刻坐在车内,内心慢慢平缓下来。
前排的司机沉默不语开着车,在下一个拐弯口一打方向盘,驶入人流较少的街道。路旁的灯光彷佛都随着喧嚣声退去而黯淡下来。
突然,司机猛地急刹车,楚榆猝不及防脑袋狠狠磕到前排座位,不等他询问司机怎么了,耳边就炸开车窗破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