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大早,沈千玦和沈千夕正在用早膳,便有一群工匠上门了。
沈千玦懵了,遣人问过,方知缘由!
饭都没吃完,便气呼呼地带着沈千夕来了芝兰苑……
哪还有芝兰苑,门楣上光秃秃的,下人们正将新的牌匾挂上去!
“世,安,院……倒像是世子院落。”
沈千夕呢喃着,被沈千玦有意意地听进耳朵。
他冷哼一声,阔步进院。
新被紫桐提拔上来的大丫鬟翠荷,见他来势汹汹,急忙入内禀报。
“夫人!侯爷来了……好像,还挺生气的!”
几日相处下来,下人们都对改变颇大的江晚离,亲近了不少。
毕竟……
谁能不被亲切风趣的东北话折服呢?
私下里,大家在院中的对话,都变成了——“咋的呢,谁道了……”
只是出了院子,谁也不敢在侯爷跟前造次。
“来就来呗,咋地,还要我去接他啊?”
江晚离正在用早饭,闻言翻了个白眼。
他早已换下了繁杂的服饰,摘掉了满头珠翠。
整个人利落了不少,更主要的是……
更平易近人了!
眼见着侯爷黑着脸阔步而来,江晚离却一秒变脸,笑颜如花道:
“来啦侯爷……吃了没?一起啊?”
说着却拉住了正要跪地行礼的沈岁寒。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见他如此,沈千玦竟有些不好意思发怒了。
但仍端着架子,黑脸问道:
“你要重修院子?”
江晚离自然知他来意,从容落座。
“我既是这院子的主人,自然有权重修吧!”
一旁的沈岁寒抓着衣角,紧张地听着话音。
沈千玦紧了紧眉头,倒也……没毛病!
不对啊,自己才是侯府的主子啊!
她要重修院子,合该向自己禀报才是!
可还不等他责问,江晚离倒率先开口了。
“没有事先问过侯爷,是我的不是,以汤代酒,给侯爷赔罪了!”
江晚离单手举起汤碗,一饮而尽,倒是痛快!
“还请侯爷不要为难那些工匠,快快放行!”
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沈千玦还是黑着脸应了下来。
“以后行事,不准先斩后奏!”
而后带着沈千夕,拂袖而去。
出了门才反应过来!
嘿!
怎么就成自己为难工匠了呢?
可出了门,也不好再找回去,只能吃个哑巴亏~
沈千夕一直垂首跟在后头,她进来时便注意到了……
那个江晚离,竟然叫沈岁寒同桌而食?
她不是最厌恶那孩子的嘛!
“夫人最近,与从前似乎有些不同……”
沈千玦微微侧首,明知故问,“嗯?”
“夫人此前常骂岁寒卑贱,今日竟叫他同桌而食?不知……是何缘故……”
沈千夕说完,小心地观察着沈千玦的脸色。
不知为何,近来的江晚离……
竟让她,感到一丝危机!
而且刚刚,千玦哥哥他……
竟气势汹汹地去,却神色爽朗地归……
沈千玦闻言,收回目光,正了神色。
他方才自然也将情况尽收眼底,也看到了江晚离不叫沈岁寒跪礼的小动作。
所以才并未过多斥责。
而且……
起先见她突然与岁寒亲近,担心她会有坏心,便着令暗卫盯梢。
可这几日来的消息,都让他格外感兴趣:
例如,那女人竟在教岁寒读书;
见婆子洗衣费力,还搞了个什么……手摇洗衣机?
更离谱的是……那女人还带着院子里的下人们“吃烧烤,打纸牌”!
这哪是从前那个刁蛮任性的将府小姐会干的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