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故作淡定,嘴硬着:
“光天化日,她竟敢推人入水,难道不该罚吗?!”
江晚离紧紧盯着沈千夕,踱步而去,死咬住一条不放——
“我只问你,谁准你擅动私刑,妄自打杀!”
沈千夕咽了咽口水,努力保持镇定。
“我有人证!!”
江晚离冷笑一声,目光寒凉,摄人心魂。
“哼,人证……外有都伯府尹,内有侯爷夫人!哪里够得上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办案了?!”
更何况……
人证物证的,自家奴才护自家的主子!
这宅院里的事儿,谁他娘说得清楚?
是非对还不是全凭侯爷一张嘴!
“我……”
沈千夕被江晚离的气势逼退了半步,不由慌乱!
先前准备的人证和说辞,全没用上啊……
“本侯给的!”
沈千玦的声音自院门外响起。
数年来的偏见,让他不问缘由,径直护在了沈千夕身前。
“千夕的掌家之权,是本侯给的!”
“千玦哥哥……”
刚还“据理力争”的沈千夕,一见沈千玦,便委屈地红了眼眶!
江晚离气血上涌,恨不得爆粗口,指着他的面门骂娘!
但他克制住了。
微微侧身,指着已然晕厥的翠荷,咬牙切齿地声讨。
“好!那就请侯爷,给我一个说法!为什么打我院中婢女!”
装傻装纯嘛,谁不会?
这次换沈千玦懵了……
一见院门破损,院中场面血腥。
他下意识地以为是江晚离又犯病了,来书香苑找茬的……
结果……
这回竟是他家好妹妹打人!?
他狐疑地看向眼眶通红的沈千夕。
沈千夕连忙解释:
“是她婢女犯,竟推岁寒入水!”
一听见岁寒的名字,沈千玦又看向江晚离。
心下怀疑,难道,这些时日她对岁寒展现的喜爱……
都是在为今日的谋害做铺垫,只为今日能够洗脱嫌疑?
江晚离却只定定地站着,一字不言。
那倔强的神情,仿佛一尊不容置疑的天佛!
任谁……
只要对他产生了怀疑,便已被贬入了凡尘。
“岁寒呢?”
沈千玦是论如何都不会怀疑沈千夕的,只是想更全面地了解一下。
沈千夕却怔了一下,有几分恍神。
“岁寒……受了惊吓,还在休息。”
“叫他过来,我问他几句话。”
沈千夕帕子点了点眼角,声地怨怪着沈千玦。
沈岁寒被带来时,倒半分不似受了惊。
入院初时的谨慎,见了满眼担忧的江晚离后,瞬间决堤。
“夫人!”
他瘪着嘴扑进江晚离怀中,抱住她的腿。
背后真相,何须多言。
江晚离蹲下去,与之平视,轻问,“没事吧?”
沈岁寒摇了摇头,一开口,大颗眼泪滑下脸颊。
“夫人……对不起……是我连累了翠荷姐姐……”
江晚离微微勾唇,安慰着他。
“没事儿了,别多想!”
沈千夕看在眼里,气在心头。
这孩子,怎会这样护着她!
他忘了前些日子,这女人是怎么虐待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