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离昏天黑地地不知睡了多久。
直到府医又来换药,他才堪堪醒来。
“嗯……”
府医是个小老头儿,见江晚离醒了,惊喜不已。
“快,夫人醒了——”
正在桌边帮府医收拾药箱的紫桐,以及院子里的众人,都围了过来。
“夫人……”
紫桐眼里泛着泪花。
江晚离皱了皱眉头,“怎么……我睡了很久吗?”
紫桐点点头,破涕……
“夫人睡了快三天了……”
江晚离倒是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就是腿上疼得厉害。
“夫人,饿不饿……东厨一直温着粥呢!”
翠荷忙蹲下身问他。
不问不觉得,一问,江晚离还真有些飘乎乎的感觉……
“辛苦了~”
翠荷开心得不行,手忙脚乱地跑了出去。
岁寒和江行也围在床边,江晚离探手揉了揉他们的头发。
“吓坏了吧?”
岁寒眼里噙着眼泪,摇了摇头。
“夫人早都提醒过我们了,所以我们不怕!”
“嗯,我们是男子汉,不怕!”
江行挺着小胸脯,附和着。
江晚离勾了勾唇,看向一边侍立的紫桐。
“大哥可说过,百姓伤亡如何?”
紫桐知道夫人一醒来,就会打听这个,早都问清楚了。
“夫人放心,亏了两位少爷事先安排演练……京都三城,死伤未过千人。”
千人……
虽也不少,但江晚离知道,大哥、二弟都尽力了。
“宫中呢?”
紫桐看了看一边的府医,欲言又止。
府医见状,识趣地告了退。
紫桐这才开口。
“谢小公爷以邀请皇上野猎之名,避开了京都地动……事后,方才据实禀告!”
这个谢倾歌,倒是个有心眼的!
他不敢全信江晚离,只约皇家野猎。
若有地动,恰好避开;
若地动,从怪罪。
江晚离心下了然,翠荷端来清粥,扶他坐起。
他喝了两口,忽地想起了什么……
“沈千玦呢?”
睡前记得……
他好像被召进宫了?
紫桐抬眼瞧了瞧他的脸色,有些犹豫。
“快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见他执意发问,紫桐屏退左右,掩上门扉,叫翠荷门外看守。
“夫人……”
她蹲跪床边,低声回话。
“前日您昏迷前,侯爷便进了宫,随后便有内官来抬走了我们的简易地动仪……”
江晚离已经料到,皇室一定会收走他的地动仪,并不意外。
紫桐见夫人并表示,继续说。
“侯爷却一直没回来,至今……已快三日了!”
“什么?”
江晚离腿伤还没好,一激动不小心抻到了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
“备车!”
紫桐急切地按住他,“夫人,您的伤还没好!”
他这才冷静了些……
“大哥呢?大哥怎么说……”
紫桐咬了咬唇,又压低了声音,吞吞吐吐。
“夫人莫急,大少爷……也在宫里!”
这叫江晚离怎能不急?
他不想因为自己的决定,连累辜之人……
“进宫!”
紫桐见拦不住他了,只好高声吩咐备车。
“对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