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离在如柏指引下，直奔小角门。
紫桐上前敲门。
门外守卫已经换了班，并不知江晚离口中之人。
“我不为难你们，只求你们将尸身好好安葬！拜托了……”
江晚离与之谈话间，跟在沈千玦身边数年，极为机敏的如柏，一眼便看见……
那边的墙上，有血迹！
地砖上……
还有一个颤颤巍巍的，用血写成的……“柏”字。
他未发一言，只是垂首。
初雪的心意……
他怎会不知？
只是……
他自己心中也藏着姑娘……
便在初雪接近时，屡次装傻。
他不知初雪生前经历了什么，只想着，送她最后一程，也好。
“夫人……我可以和这位小兄弟一起吗？？”
江晚离也怕那些人不肯尽心。
他虽和初雪接触不多……
但好歹是同居侯府的人。
便又使了不少好处，才说服守卫让如柏同去安葬。
安排好后，江晚离一上午都窝在房里，陪岁寒读书。
静静等待着夜幕降临后的桥下会面。
昏昏欲睡时，紫桐炖的鸡便端了进来。
岁寒和江行吃一只鸡腿。
另一只鸡腿……
江晚离叹了口气，“给书香苑那个不省心的送去吧！”
又把剩下的肉与汤分装盖在饭上，方才意识到……
“哎，紫桐……如柏还没回来？”
院子间已经安安静静干了大半碗糙米饭的如枫，闻言淡淡开口。
“回来了……应有一个多时辰了！”
江晚离心生疑惑。
“书香苑的饭菜，一会儿我去送，你去看看如柏吧！”
“是。”
紫桐乖巧应下。
接过江晚离盛好的两份饭菜，前往下人居住的耳房。
敲了两次门都没人应。
紫桐刚要回转，房内却响起闷声，“进。”
“如柏？”
紫桐试探着看进去，才见那人趴在桌上，不知为何，情绪分外低迷。
“紫桐……”
如柏闻声抬头。
眼神有些空洞，意识缓慢回笼。
“你……可是病了？”
紫桐放下饭菜，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
柔软温凉的纤纤玉手，叫如柏心神平稳了些。
可他……
终究不知如何开口，仿佛一张嘴，便要呕吐。
纠结再三，他轻叹了口气……
“我该向夫人请罪的……”
“嗯？怎么了？”
紫桐坐在了他的对面，认真地看着他。
他微微抬眸，对上紫桐柔和的眉眼，心结纾解了不少。
“我……杀了那两个侍卫……”
“谁？你杀了谁？”
紫桐不知所以，追问道。
如柏头又低了低，沉声，“去见夫人吧……”
江晚离正要去给烦人精送饭，恰迎上回来的如柏和紫桐。
如柏进院即跪。
“这是怎么了，赶紧起来！”
江晚离见叫他不动，只好招呼紫桐拉他一把。
紫桐扯着他的胳膊，却拉不动他。
“夫人……”
他按住紫桐的手，并未抬头。
“我……我杀了昨日看守的两个侍卫。”
“啊？为啥？”
江晚离有些懵，因为他们杀了初雪？
可是……
囚犯出逃，失手杀人……罪不至死吧。
如柏将头垂得更低，声音也更沉闷……
“因为……”
他咬住了嘴角。
如枫也凑了过来……
他还从没见过如柏这样冲动，失控杀人的时候。
如柏肩膀因怒急而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