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不会觉得恶心?
一边恶心,一边因你救了他的命而强颜欢笑吗?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不是……不是!!!”
江晚离满头虚汗,呼喝着惊醒……
“夫人!”
紫桐快步来至床边,帮他揽着帷帐。
他抚着扑通扑通强烈跳动的心脏,急促喘息。
“夫人……做噩梦了?”
江晚离听着紫桐叫自己夫人,莫名有些……反胃。
他甩开自己脑海中的胡思乱想,明知故问。
“天亮了?”
自己都不知……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紫桐点了点头,“是,已经辰时了。”
八点多了?
江晚离急忙起身下床,更衣洗漱。
若是猜得没……
过不多时,宫中便该来人传唤了。
果不其然。
还是当日的小公公亲自来接的。
江晚离假意手忙脚乱了一下,还很慌张地问小公公。
“不知此行是吉是凶,还望公公提点!”
小公公浅笑着收下紫桐塞进怀里的荷包,轻声回话。
“夫人不必惊慌,镇边侯世子也在。”
镇边侯世子,是皇帝钦定世袭镇边侯的江晚寻。
江晚离安定了几分,招呼着紫桐随行,又使唤如柏套车,宫门等候。
一路言。
江晚离到时,沈千玦已被从狱中提了出来。
他眼中布满血丝,眼窝凹陷。
胡茬遮住半张脸,满面憔悴……
腿还是肿的吓人,是被人抬上殿的。
一见江晚离匆匆而来,强笑温和。
又见其眼中忧惜,又自责般垂下了头。
江晚离咽下心头酸楚,向江晚寻点了点头,站到他身侧,拜上跪礼。
“臣妇,拜见圣上。”
老皇帝的两个儿子,也一左一右立在阶上。
一个满身戾气,一个猥琐淫意。
老皇帝也是老演员了,笑里藏刀,演技出神入化。
“免了!你兄长刚一下朝,便请旨求见……说是武安侯的案件有了眉目,陪朕一起看看吧。”
江晚离颔首,“臣妇……相信侯爷对圣上的赤胆忠心。”
沈千玦也嘶哑着嗓音附和着,“臣……定不辜负陛下信任。”
江晚寻按照老道士给的那道解方,熬了一碗漆黑的苦药。
沈千玦喝下后,果然很快吐出一只肉肉的蛊虫。
江晚寻带来的蛊医,向众人解释。
“若是再耽搁几日,侯爷定会被这蛊虫……噬心而亡!”
二皇子华潮轻哼一声,瞥了眼江晚离,向上请旨。
“如此看来,武安侯还真是为人所害!”
太子不怀好意地瞪了眼华潮,附议道。
“武安侯辜受害,儿臣愿请旨彻查!”
江晚离暗忖,这个太子……
早有预备啊!
倒是沈千玦,又一次叩拜。
“若是蛊毒……微臣心有怀疑……定是那北辽暗害!”
江晚离倾首看了他一眼,并未言语。
心里知道……
他如此说,并非是为太子开脱。
而是,再查下去……
太子必将祸水东引,恐怕牵连近来四下搜寻蛊医的江府!
其实就算众人不说,大家也都知道,真相如何。
老皇帝便也就坡下驴,了结此事。
“既如此……武安侯伤好后,就尽快回平遥镇边吧!”
北辽屡次进犯,都是沈家镇压……
若非如此,边北大军也不会只认沈千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