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执意和离,恐有性命之忧……
武安侯不会和离,不会让江家的支持,旁落。
但是……
若他有权,为什么要在狱中受那么多折磨,吃那么多苦……
为什么呢?
他疑惑地看向沈千玦。
沈千玦却卖了关子。
“你把那玉佩扔了,我就告诉你!”
江晚离皱了眉头,但也没有故意杠他。
“我收起来,不戴便是!”
沈千玦难得见自家夫人这么乖巧,十分欣慰。
凑近他,朝他脸颊喷着热气,惹他心头酥痒……
“马车上,慢慢和你说……”
烦得江晚离想拿玉佩砸他!
被他诓骗上了马车,沈千玦才不经意似的道出真相。
“太子自负……那便让他觉得,我对他没什么威胁!”
他顿了顿,得意勾唇。
“即使,我在他逼迫之下归顺了二皇子,边北大军他也势在必得……让他觉得,一切尽在掌握……这样,不是更好把控全局吗?”
把控全局?
他到底要做什么?
难道真是要……夺位?
所以,就连谢倾歌的刺杀失败……
都是为让太子党羽掉以轻心的布局?
可以!
这个沈千玦,很武安侯!
亏他还担心他会因此一蹶不振,妄自菲薄呢……
原来一直都是在扮猪吃老虎!
沈千玦略带得意地睨着他的表情变化,并未言明的是。
他也是想借此牢狱之灾……
摸清一个人,看清一些事。
江晚离却没有兴致再听了。
马车上聊又疲累……
他有些羡慕岁寒和江行——
总是一上车就能睡得香甜。
看出江晚离坐得腰腿酸软,他抬颌示意让他去内置榻上躺会儿。
“算了吧……那是给你歇腿伤用的!”
他一个伤号都能坚挺,他怎能示弱呢~
沈千玦却贱兮兮……
“妨,我们可以……一起歇着。”
而后微微歪首,又笑得人畜害。
仿佛刚刚那个与他坦言城府之人……不是他一般。
江晚离不再理他,靠在震得脸疼的车窗上小憩。
心下猜测。
在京都时,他以为侯府落魄,舍不得买奴婢,他都不曾与她实言。
如今刚离开京都,却直言不讳了。
是不是……
他笃定,自己此去,再回来时,京都就该风云转换了?
甚至,没有将扬言要前往边北,接手大军的谢倾歌放在心上。
还是说……
他又派了人追杀?
思及此处,他又睁开了眼睛。
细细思忖,方才开口。
“那……你刚刚‘露了富’,不怕谢倾歌告发你吗?”
他意指那些隐在暗处随行的暗卫。
沈千玦看过来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猜忌,转瞬又被笑容掩掉。
“碍……堂堂边北大军主帅,人随护,反而可疑不是吗?”
好吧……
不是又派人暗杀了就好。
那个谢倾歌,江晚离其实还挺看好的!
“你关心他?”
江晚离瞥了他一眼,摆烂一般往马车上一靠。
“我关心你行了吧!磨磨唧唧……”
翻了个白眼,闭目养神,不再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