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见屋门锁了,疑虑一瞬,恍然惊醒。
一拍大腿,大步奔向婉柔房间。
这死女子……
真是糟心!
一见窗子果然被撬开了,老汉不由得头皮发麻。
他急忙打开婉柔的门锁,手都在发颤。
“囡囡啊……囡囡?”
一开门,见自家女儿竟缩在床内发抖。
老汉又软了心肠,快步凑上前去。
“囡囡……你……他得手了?”
老汉也顺理成章地以为……
不料,婉柔却寒颤着,钻进老汉怀里,痛哭起来……
“爹爹……爹爹……他,他要杀我……”
“啥?”
老汉满是沧桑的脸上,被震惊碾平了沟壑。
内陷的眼窝,惊恐之余,更有愤恨。
“你说啥呢嘛,说清楚一点呐!”
婉柔抽泣着,女子迟来的羞怯,让她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我……我去给他送水……他以为,我要害他……”
避重就轻,但漏洞百出。
“婉柔,你给我好好说清楚,公子看上去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呐!”
婉柔不再言语,只一味垂首啜泣。
另一边,如柏见老汉匆匆离去,又低声叩门。
“侯爷……门怎么锁了,需要属下破门吗?”
沈千玦眼神安抚了下江晚离,清了清嗓子。
“不必……夫人醒了,高热流汗……你去烧些热水来。”
如柏刚要称是,又听侯爷吩咐。
“对了,再查一下那对父女……”
如柏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并未多言,俯首退下。
在如柏回来前,沈千玦简单整理了下“战场”,抬手破了门。
原想留下帮江晚离洗澡的,被情赶出来后,听如柏汇报了调查结果。
“侯爷……同村都能证明,这老汉已经住了几十年了……姑娘更是从未离开过这座大山!那药……也就是帮助……呃……”
如柏表示,应该纯属巧合……
心下也暗自称奇,自家侯爷也太有魅力了吧!
又帮夫人倒了水,看着侯爷卑微地帮夫人束发,又被夫人嫌弃手笨……
只好默默关上了房门。
正遇上老汉拉着婉柔过来。
如柏通报过后,父女进了屋子。
沈千玦目光沉沉,扶着江晚离躺回床上。
而后像个侍卫一般,护在了江晚离床前。
老汉见沈千玦如此提防,如鲠在喉般难以启齿。
“老伯有话……不妨直说!”
沈千玦见他难言,先发制人。
老汉搓着粗糙的老手,咽了咽唾沫,将女儿拉在身边。
“公子……小女年幼,多有冒犯……还……”
沈千玦却眯了眼睛。
“年幼犯,也当担责!”
江晚离倚在床头,真是被沈千玦的直男打败了。
他抬手轻轻拉了一下沈千玦的衣袖。
沈千玦立时换了张嘴脸,轻轻俯身,低声发问。
“怎么了?”
又惹得婉柔低泣。
江晚离微微叹了一口气,声音虚弱却清脆。
“姑娘……你过来。”
沈千玦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但也并未阻止,只乖巧地立于一侧。
婉柔与老汉对视了一眼,又心虚地望向沈千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