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勤沉吟片刻。
“爸您是何时知道卞总在那边挖煤的?”赵书勤好奇地问道。以他对父亲的了解,父亲知晓这事也就在最近这半年。以前,肯定不知晓。否则,他会跟赵书勤分享的。
“之前,也有所风闻,说卞总去东北,原来是挖煤。”父亲慵懒地说道,打了一个哈欠。“上上个月,他亲口对我承认,确实在挖煤。工程需要把煤挖出来,建蓄水池,才能解决草场治理的干旱问题。你到过那里,是不是这么回事?”
“好像也是这么回事。但我觉得,治草是假,挖煤是真。”赵书勤心直口快地说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我们也权去评论。反正啊,卞总比你爸我厉害。他是一个雄心勃勃的王者。我永远比不上喽。”父亲甘拜下风地说道。
父亲伸手把床头柜上的一本书拿过来,把夹在书中的两粒药片剥开,和开水服了下去。
赵书勤瞄了一眼书名,却是《曾国藩文集。父亲似乎已经读了一大半,且看得很仔细,上面用笔龙飞凤舞地作了不少注释。赵书勤暗暗称奇,父亲如今也开始读起书来了,还真是破天荒的大事。以前,他从未见父亲摸过书。或许,他感觉到自己肚子里的那点墨水不够用了。赵书勤为父亲的这种觉悟由衷地感到高兴。活到老,学到老。只有坚持学习,才能不被社会所淘汰。
之后是一阵静默。赵书勤忽然想到什么,便惴惴不安地问道:“我妈那边怎么样?”
“我已经请你二姨去照顾她了。休息一个礼拜,应该就没有什么大碍了。”赵德胤安慰道。
“那就好。去天同的班车不晓得明天有没有?我想明天就回去。”赵书勤语带焦灼地说道。
“今年就不回天同了。我们就在炉江过年。”赵德胤平静地说道。
“我想回去看我妈。”赵书勤说。
“我刚才不是说了,我已经请你二姨去照顾她了。没事的。”
“我还是想回去。”
赵德胤沉吟半晌。“行吧,你回去看看她,再回来。”赵德胤说。
正说话间,一个女孩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一手捧着一束鲜花,一手提着一个礼盒。赵书勤定睛一看,却是何淑懿。她换了一身行头,也作了一番梳洗打扮,没有了一丝倦色,容光焕发,精神抖擞。
“赵叔叔,您好。我来看您了!”何淑懿脆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