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
“打架不能自保吗?”
“足以。”
纳雾不理解,“那为什么不邀请他做队友?”
柳舟刻不撒谎,柳舟刻不答话。
纳雾有些急了,“难道我还能奶不上他吗?”
柳舟刻稍有思索,“有点难。”
“你!”
纳雾气得想要叫玉蟾出来一口吞了他。
那头说话声渐渐大起来,主要是纳雾气得大喊一声柳舟刻名字。
霸刀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说话有失偏颇,奶不上也不能怪纳雾,十有八个补天奶不起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行止远远观赏柳舟刻手足措的样子,心中料到一二。能在布告栏前遇见,十有八九为同一目的,他有所欲,纳雾有所寻,岂不是正好。
至于霸刀,从头至尾都冒着强烈敌意,都是玩刀的,谁还不了解谁。
霸刀不喜欢他加入没关系,他喜欢就行。
纳雾气性来得快去得也快,主要也知道柳舟刻不是针对他,只是实事求是,话不好听罢了。
他正想揭过此事,余光瞥见谢行止走过来,抱拳道:“在下谢行止,二位可是要寻人参加论剑大会,观我如何?”
纳雾灵犀一现,刚缓下去的脸色瞬间又紧绷起来,一扬头,故作不满道:“他都毛逐自荐了,你还要拒绝他,那我也不和你一道了。”
可怜柳舟刻哪里还敢说不字,满脑子都是先把之前的话圆过去,可他张口结舌,半天憋不出个字。
纳雾等来等去等不到他出声,僵着张脸不知道在想什么,以为他还是不愿意,急道:“你到底有何顾虑?”
柳舟刻摇头,“我没不同意。”
纳雾当即松口气,反应过来觉得更怪了,“那你一直不说话,在想什么?”
柳舟刻陷入沉默,他总不能说是在后悔言辞不当,犹豫片刻后干巴巴道:“是毛遂自荐,不是毛逐自荐。”
纳雾:“……”
他暂时不想搭理柳舟刻,谢行止见机,朝肩上鹦鹉使了个眼色,鹦鹉心领神会,扑啦啦飞向纳雾,表演了个乳燕归巢。
“美人贴贴,贴贴贴贴!”
纳雾抱着鹦鹉,依言脸贴上去,额外收获两枚小鸟的亲吻,“你刚才喊它背刀,这是它的名字吗?”
谢行止点头,一眼不盯着纳雾,“它尤其喜欢背着那柄木刀,所以取名背刀。”
谢行止话音刚落,背刀附和地开口叫了两声,纳雾大为惊叹,谢行止的宠物与他的蛊宠一样聪明,“可以让我养两天吗?放心,我养过很多东西,它们都活得很健康!”
谢行止没有丝毫犹豫,“可以,不过它有些挑嘴,这里不方便,晚些我与你细说。”
两三句话就连晚上的照面都定下了。
柳舟刻看着从头到尾没想顾鹦鹉死活的谢行止,再看看笑得冒糖丝儿的纳雾,冷哼一声,望着谢行止目光阴沉。
他对纳雾是畏手畏脚了些,但不代表他是傻子,谢行止不是盏省油灯,他属意纳雾,只是暂时看不出情有几分。
柳舟刻不满谢行止,多半还是因为那晚礼闯入的事,对他那些小心思反倒没那么警惕,顶多吃味些。
苗疆多出皮相优越者,不论男女,但纳雾就算在一众绝色中也是佼佼者。
柳舟刻陪他游历江湖,见数人如飞蛾扑火般涌入,许多刚和灵蛇风蜈打个照面就吓昏过去,更多的是同行一段,到头来也甚用处。
纳雾心不在此,从没有人入过他眼。
他喜欢驾马行乐,恣纵人间,懒于梳理人际,讨厌处理任何会令他心生烦恼的事。
与纳雾述情爱不如谈谈村外一夜盛开的花林或是酒楼新研的糕点菜品。
就连柳舟刻自己,在没完全把握前也不敢吐露半点心声。
纳雾是个不负责任的胆小鬼,表面万分依赖,实际这份依赖浅薄如纸,一旦其中裹藏的星火燎破纸面,耽于自由的他便会因为怕麻烦而远远逃开。
想要得到唯有控制,但那是下下策,柳舟刻不想那样,若能两情相悦便是最好的。至少在当下,他仍能控制自己的欲望,放纳雾没心没肺的纵情山水。
谢行止,于他来说和那些疾而终的路人没区别。
他终究带着几分先来者的傲气,纳雾在中原第一个信任之人是他,单凭这点,谢行止拍马都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