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床上毫情绪的趴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吸了吸鼻子,转头看门外黑漆漆的房间,就剩卧室灯还亮着。
走了灯也不给留一下…服了。
他撑起酸痛的胳膊摸索出手机,给华北中打了个电话,那边响了半天才通,传来对面被吵醒略带沙哑的声音:
“…你…现在是凌晨三点,少爷。”
纪舟闻声扭头看了看床头上的钟表,确实,三点零五分,合着那疯子干了他三个多小时:“操…我就跟你说声我再请两天假。”
华北中见怪不怪,慢悠悠的调侃他:“怎么着,爷爷这是又上哪潇洒…”
“老子屁股被狗咬了!”
话里话外的,人能不懂吗。
对面没音了,纪舟以为断线了来回检查好几次,直到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一脸疑惑的点开免提,将扬声器凑近耳朵。
“嗤哈哈哈哈哈!”华北中的爆笑声如雷贯耳,纪舟被吓得捂着额头缓了好一会。
“不是…哈哈哈哈哈…是我想的那意思吗?你…哈哈你现在行了,真的,你现在太行了,这么牛逼啊…”
“我明天辞职。”
“诶别大哥…”纪舟直接撂了电话,甩手将手机摔在床头的抱枕上。
他埋头反复蹭着被褥,把脸磨的生疼:“操…”
后边痛的不能清理,夜里盖不了被,就这么带着识义生的子孙睡了一晚上,果不其然第二天大早上就发烧了。
他感觉浑身酸痛力,脑袋沉的像灌铅,发觉到不对劲了,趴床边柜子翻药吃,忍着难受想吐的劲,死撑着身体去浴室洗了一遍,出来后冷到浑身打颤,连忙钻被窝里闷汗。
……
之后的一个月,纪舟没再联系识义生,自己该干嘛干嘛,天天在酒吧泡着,被不同的人伺候还给钱花,逍遥自在又新鲜。
手机里是对方连着两天发了三条道歉消息,他淡淡看了一眼,没回。
识义生把这当做生活中的小插曲,之前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一个月两个月的换工作。
他学东西快,根本不愁没工资,能够吃够喝够交房租水电气,他安逸现在的生活,有这种习惯全都归功于他那个好继父。
纪舟这两天惹了个麻烦,之前陪酒的一个客人养的女人找上门来,进门直冲着大厅里所有人喊。
“你们谁叫纪舟!”那女人在大厅里叫嚷。
周围的嘈杂声瞬间安静了几个度,目光都聚在她身上,这种事不常发生,但总会有那么一个两个的,不想惹是生非的都默默躲远了些。
“谁是纪舟!”她又喊了一遍,红着眼眶看向周围的人。
前台小姐见来势不妙,躲在柜台底下偷偷给大堂经理打电话,那女人一眼瞧见到她头顶的工作帽,快步走过来弯腰抢过她的手机,前台小姐吓得大叫一声,华北中预感不妙,在电话里怒声斥问。
“喂?喂!你…”
“你是纪舟?!死狐狸精滚出来!”那女人对着电话尖声嚎叫,大厅里人几乎都走光了,就剩下一个疯女人,和吓得瑟瑟发抖躲在柜台下面的前台小姐。
华北中抓着手机的手直冒冷汗,他一边往大厅跑,一边让人叫纪舟起床。
而大少爷纪舟这边,正吹着小空调,听着窗外喜鹊喳喳的叫声,舒舒服服的躺客房里睡大觉呢,梦里是数不尽的美腿,细腰,小脸蛋,和各种喝了微醺的香酒。
昨与美人对尊酒,朱颜如花腰似柳。
哈哈哈哈…爽歪歪!
“咚咚咚!咚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碎了他的美梦,他被扰的狠蹙了下眉,翻了个身把毯子盖住头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