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名叫司空忌的青年激愤不已,几乎快要越过沙盘,挽起袖子,冲着这身穿赤红盔甲的将领来上几拳,
“杨万里,你他妈还是个人吗?就你也配做一军统帅?狗都比你强!”
司空忌怒火烧心,此刻恨不得一刀宰了杨万里!
杨万里手中赤红如火的军鞭一挥,眼神中犹有神火汇聚,双目如电,威压逼人,发出一声色厉内荏的呵责之声,
“司空忌,你大胆!三军阵前,胆敢辱骂主帅,拖出去,赐三百打神鞭!”
两侧侍卫神将上前,一人一边将司空忌拖了出去,司空忌全然不理会,嘴中依然在怒骂,“堂堂十万灵山军,闻魔族之名,不战而退,不止是我要骂你,杨万里,你他妈记住,过了今天,天下人都要骂你!你就是个狗贼!枉做一军统帅!”
两侧有一副将上前,凑近在杨万里的跟前,低头轻声说道,“主帅息怒,司空忌这小子,年轻气盛,不懂得主帅的良苦用心,主帅避战,乃是为了我灵山军的将士伤亡考虑,乃大胸怀,大慈爱,他一知后辈,焉能知晓。”
右侧将领也附和上前,低声说道,“雷洪副将说的极是,主帅心思,岂是他一知小辈能猜测的,只是司空忌这小子,言辞激愤,嘴上又没个把风的,要是在外大肆宣扬我灵山军避战之事,或许会引来其他五方仙帝的不满,您看要不要趁机把这多事的小子给做掉?”
右侧将领说完,还神色冷厉地做出一个手起刀落闸人头的手势。
灵山军主帅杨万里,闻言,左手抚着腰间宝剑,右手抚着寸长的胡须,眼神中带着一丝冷厉的开口道,
“司空忌这小子,属实恼人,可是他父亲司空长印乃玄天一脉的一方仙尊,若是我们动手,他日被查到,也是个大麻烦,他不是不愿撤走嘛,那就让他留下来,与十方城的蝼蚁们同生死共存亡,让他死在魔族手上,岂非比死在我们手中好。”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副将雷洪连忙开口称赞道,“主帅此招,借刀杀人,实在是高,他想做英雄,咱们就顺水推舟,给他一个做英雄的机会。”
右侧的副将公西钺也拍手笑道,“雷洪副将说的对,让他试试做英雄的代价,到时候,他老子长印仙尊找上门来,我们就说是他执意不退,自寻死路,怪不得别人。”
杨万里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决断,大手一挥,军令下达,
“传令,十万灵山军,收拾军备,整装待发,明日启程,转移战地至后方五万里处,盘河城,驻扎待战,
另外,令灵山军副将司空忌,率亲部三百,负责断后,坚守十方城!令其,切莫负了城中百姓期待!务必坚守至最后一刻,与城共存亡!死战不退,扬我军威!”
传令兵,半跪在地,“诺!”
这是一道耻的军令,三百军众对二十万魔族大军,若援军,即便坚守也只是坐城自闭,静待灭亡罢了。
飞舟之上,副将的军机庭院之中,司空忌在接到这则军令之际,仰天长啸,壮怀激烈,恨欲狂,恨不得剑指苍天。
此刻他的脑海里,想起一位旧友曾经对他说过的话语,“我若是你,我便一剑斩了杨万里那老贼,自己做这灵山军统帅。”
当初司空忌初次听到闻人飞羽说出此话,只觉此人是酒后豪言,狂放不羁,离经叛道,心比天高,可到了今日,他知道是自己了。
司空忌捶足顿胸,悔不当初,当初有一剑杀了杨万里的机会,可是他心软了,
“飞羽兄,我悔不听你言啊!白白枉送十方城十万百姓生命,我有罪,我该死!!!”
“有空想想怎么死,还是想想怎么活吧!”一道清冷的女子声音,在庭院中响起。
“什么人?”司空忌警惕道。
“我叫风轻舞,万剑阁十八剑侍之一,是劫主大人,让我来帮你的。”女子淡漠地回答道。
“劫主大人?你是说飞羽兄?”司空忌闻言,愕然道。
“你有办法帮我救下十方城百姓?”司空忌看着从庭院树上落下,脸上带着一层胧月轻纱,有着曼妙身姿的风轻舞,忍不住道。
“我没办法,但是我知道有个人,也许有办法帮你。”风轻舞语气淡漠如常道。
“谁?难道飞羽兄要亲自来?”
风轻舞闻言摇了摇头,语气中有一丝遗憾,
“劫主大人目前被烛龙烛九阴困于陷空山,一时法抽身,方才派我前来助你。”
司空忌眉头微皱,疑惑不已,若不是被称为万剑劫主的闻人飞羽亲自前来,还有谁人能挡住魔帅拓跋浑天。
毕竟万剑劫主闻人飞羽,可是曾经和玄天剑帝洛极,斗剑三百天而不分胜负的恐怖存在。
“那你说的那人究竟是谁,还有何人能像飞羽兄一般,有挽狂澜于既倒的本事?”
“有!”
“谁?”
“魔道巨擘,孟天正!”
司空忌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名字,孟天正,仙界叛徒,魔道巨擘,为求破境,甘愿由仙入魔,手段毒辣,而所不用其极,其人正作为战俘被关押于灵山军军机天狱之中,
而当初活捉他的人,正是万剑劫主闻人飞羽。
当初闻人飞羽将重伤的孟天正,交于司空忌,当做送给他的一个人情,让他好生看管,切莫让他私逃,为非作歹,这一关就是两百年。
想不到,今日闻人飞羽居然会遣派人来,让自己寻求孟天正的帮助,
司空忌不知道闻人飞羽这招棋,是早有筹谋,还是心为之,但是,当下,魔族大军,不日即将压境,事已至此,也许只能一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