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去不回！”
顾若瑾笑了，隔着窗台对他福身一礼。
“小女子愿王爷此去顺遂虞，皆得所愿！”
江淮没有说话，只是再次看了她一眼，随后只身踏入黑暗。
顾若瑾看着他被黑暗吞噬的背影，顿觉有几分孤寂。
翌日，城门口。
已是不惑之年的文德帝，带着满朝文武前来相送，亦有不少百姓在两侧夹道相送，神情或肃穆，或激奋，或担忧，或哀伤。
“汝等为我军中之中坚力量，亦吾之左膀右臂也。
今北厉侵我云齐领土、掠我云齐财富、使我云齐民不聊生，此去北漠，必遇艰难险阻、风险重重。
北厉残暴，汝等可惧？”
江淮跨坐在骏马上，声音被真气裹挟在军中传开。
“不惧，不惧，不惧！”
城外，大军的声音震耳欲聋。
“很好，汝等皆是我云齐的好儿郎！吾等守的是边境安宁，守的是云齐百姓，守的是这繁华盛世！
今日吾与汝等共征北厉，必彻底粉碎其猖獗嚣张之气焰。
踏平北厉，扬我国威！”
顾若瑾带着慕离，才赶到便看到这一幕。
她混在百姓中看着盔甲加身的江淮端坐在骏马之上，手持长枪，目光锐利如刃，战袍迎风飞扬，如真的战神降临般夺目。
随着江淮话音落下，大军亦气势如虹。
“踏平北厉，扬我国威！”
“踏平北厉，扬我国威！”
“踏平北厉，扬我国威！”
江淮向文德帝辞别后一声令下，大军开拔！
江淮目光自人群中扫了一眼，当看到顾若瑾时目光一顿，明明隔着幕离可顾若瑾却感觉得出江淮认出她了。
没再停顿，江淮带着浩浩荡荡的大军逐渐远离城门。
耳边传来啜泣声，顾若瑾转头看去，是一个老妇人，身边还有一个瘦弱的年轻男子扶着她，亦是神情悲痛。
“是李大娘吧，她家四个儿子这已经是去第三个了，也不知道老三能不能回来…唉。”
“是啊，前面两个…”
听着周围人的议论，顾若瑾才知道这李大娘家有四子，先后三个被征兵征走了，前面两个已经战死沙场，一家子现在就剩下老弱妇孺。
顾若瑾环顾一周，还有许多的百姓停留在原地没有走，多为老人、孩子、妇女，此刻看着渐行渐远的大军默默流泪，却舍不得移开视线。
想来是他们的儿子、父亲、丈夫也在随行的队伍中。
顾若瑾之前一直处在和平年代，并未经历过战乱的痛苦，此刻看着这些才算真正的深有感触。
她想到了做为将领的江淮，想必他每次出征都是顶着巨大的压力吧，人人都说他是百战百胜战神王爷，可顾若瑾现在有些明白了，那也许是因为他不能输亦不敢输。
输了会有更多的百姓流离失所，更多的将士牺牲，更多的苦难落在云齐。
这一次，也不知结局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