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晏围观了一晚上snak和郑益之间的粉丝骂战。
主要原因是郑益在snak离开后受不了弹幕的狂轰乱炸，借口身体不舒服提前关播，结果关播后半小时又发了一条文字动态，暗示snak是因为不满粉丝打赏太少才愤然离席。
这条动态的评论区里吵得不可开交。
郑益粉骂snak是个玩完就踹的渣男，snak粉反击郑益偷鸡不成蚀把米，想利用snak涨粉结果自作自受。
大概只有康晏最高兴，他趁机找到好几个snak老粉的空间，保存了至少上百张snak的手部截图，正面背面侧面应有尽有，还把最清晰的那张设置成为手机壁纸，抱着手机欣赏了半宿，这才心满意足的睡去。
康晏白天不直播，要去跑面试。
他大学学的室内设计，岗位机会本就不多，很多公司又在招聘启事上写的很清楚，只要熟手，初出茅庐的菜鸟实习生只能从设计助理干起，俗称打杂的。
康晏今天有两个面试，都是上周就定好的，上午一个下午一个，他中午随便在公司附近找了家面馆，吃到一半竟然破天荒收到了郑益发来的微信，约下午见面。
康晏第一反应就是昨晚直播时被认出来了，回复：【有事直说】
那头过了半分钟才回：【线上不方便，见面聊，学校附近的那个胡子小酒吧你还记得吧？五点我在那等你】
这条康晏没回，下午四点左右，他前脚刚从面试公司大楼出来，后脚郑益便又发消息来催他：【我到了，有急事找你，拜托一定要来】
康晏觉得烦，但毕竟同学一场，还是去赴约了。
看过郑益的性爱直播之后，再跟他本人见面的感觉实在有些奇怪，但实际上郑益只在镜头前才会展现出淫荡娇媚的一面，私底下他穿着干干净净的白色卫衣和浅蓝牛仔裤，头发梳得很顺，背了个双肩包，跟康晏印象中在学校时的样子差别不大。
“你怎么穿成这样？”郑益问。
康晏为面试特意买了套正装，但穿西装来酒吧太突兀了，他又懒得回家去换，就脱了外套和领带，只穿里面一件白衬衫，简单的装束却将他的身材优势放大到极点，肩宽腰细腿长，从踏进酒吧开始就有不少人在偷瞄他。
“有个面试。”康晏把外套往卡座上一扔，手机也摆在桌上，“说吧，什么事？”
“昨天晚上跟snak连麦的那个游戏主播是你吧？”
郑益用的是疑问句，但语气已经非常肯定，所以不等康晏回答，他又接道：“我帮你看了一下，你跟snak连麦前的粉丝数是一万二，而截至今天下午四点，你的粉丝数已经破八万了。”
“八万？”康晏昨晚没注意，今天还没登，不知道自己涨粉这么快。
“嗯哼，是不是很惊讶？你打了那么久游戏还不如跟snak连次麦管用，这就是顶级主播的号召力。”郑益看着康晏冷淡却俊朗的面容，低声蛊惑道：“你就不想成为像snak那样的大主播吗？坐在家里挥挥手就能赚钱，总比辛苦面试给人当孙子强吧？”
康晏清醒地摇头反驳他：“不是人人都能成为snak。”
“能的！我可以帮你，你又不比snak差，为什么不行？”郑益情绪有些激动，“我直播这么久，粉丝心理早就看透了，我知道他们想看什么，只要你愿意配合我，年底就能买套大别墅了！”
康晏发出一声轻笑，“你不是已经找了snak？”
“不瞒你说，我跟他闹掰了，他不会再来我直播间了。”
郑益悔不当初，他昨晚发完那条动态虽然解气，但半夜越想越不值，只恨自己一时冲动手贱，白白葬送了跟snak的直播红利。
色情区双人互动的打赏收益远超过单人自嗨，情侣档是最吃香的，没有固定搭档的主播就只能找人扮演男友，可惜器大活好的优质1号比珍稀动物都少，像snak这种级别的几乎每天能收到上千条主播私信，想干他或被他干的人比比皆是，但snak从不看私信。
郑益当时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一个好友主播那里骗到snak的联系方式，又花了半个月时间，软磨硬泡才把人请到直播间来，当然这要得益于郑益长了一副不的脸蛋。
“现在除了你，我真的找不到别人了，那些歪瓜裂枣我才看不上。”郑益说，“康晏，求你了，大不了第一个月的打赏我们四六分，我四你六总可以吧？”
“郑益，这不是钱的事。”康晏生出一股烦躁，“我对你没意思，做不了亲密行为。”
“你是做不了还是不敢做？还是嫌这份工作不体面？”郑益也有点不耐烦，说话变冲：“你叫snak老公不是叫得挺顺口的？还是我猜了，你其实是想当下面那个？”
“上面下面我都不想当，我对男的硬不起来不行吗？”
“你放屁！上学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是gay了，老大他们在宿舍看AV的时候你从来不参与，又不交女朋友，有一回我故意当着你面放GV你立刻就有反应了，你现在跟我说硬不起来，我有那么差吗？”
郑益声量太大，不少探究的目光飘过来，康晏头疼得想打人。
这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恰好有新消息提示进来，屏幕刷地一下被点亮，郑益一下瞄见康晏的手机壁纸，眼熟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