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洗了把脸，陈露去坐在地上喘粗气，浑身发软，没了起身的力气。
我没有急着发泄自己的欲望，而是蹲下来，拿着毛巾温柔的为陈露擦拭身体。
从脖子到胸到大腿，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我一丝不苟的擦拭干净。
陈露搂抱住我的脖子，双眼有些泛红，流下了眼泪。
“你怎么哭了？”我有些纳闷。
“韩宸，谢谢你，一直不离不弃的帮助我，陪着我。我不知道，没有你我还能不能坚强的活下去，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行吗？”
陈露的一番话让我浑身一震，酒意在热水的浇灌和她这句话的冲击下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我猛然见想起了萧映萱。
今晚实在喝多了，刚才和陈露亲热的时候居然一直没想起萧映萱，完全依靠本能以及对陈露的爱在行动。
现在的我后悔不已，脑袋十分混乱，怔怔的看着陈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陈露的眼神渐渐变了，由充满希望变作暗淡和惊讶，见我迟迟不说话，忍不住问道：“韩宸，你到底怎么了？上次在医院，我跟你提起这事，你也是这种表情，难道你嫌弃我是有夫之妇，还打掉了孩子吗？”
“不是的，你不要误会，我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我赶紧说道。
“什么原因？”陈露眼眶发红，坐在地上，头发湿漉漉的，热水浇灌下来，样子显得楚楚可怜，尤为动人。
我咬了咬牙，说道：“对不起，小露。其实……其实和你分开后，我谈了一个女朋友，我俩……我俩正在交往。”
当我说出这个原因的时候，陈露眼眶中已经有泪光在闪烁，面色有些发白，追问道：“是谁？我认不认识？”
我深吸一口气，回答道：“你认识，你们以前见过面，就是我的领导萧映萱，那天晚上她手脱臼了，还是你帮她装上的。”
“原来，真的是她。”陈露神色中露出绝望，再也忍不住，泪水从眼眶一滴滴的滑落，不过随即又被花洒冲出的热水冲刷掉。
她低下了头，坐在地砖上，一句话不说，热水从头上不停的冲下水，滑过脸颊，滑过饱满的胸前，落在大腿上。
我知道，她心里此时一定非常痛苦。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我知道自己迟早要面对着一天，但是却依旧没有做好准备。
我蹲在她身边，手里拿着毛巾，二人光着身体坦诚相对，彼此没有一句话，只听到哗啦啦的水声，空气仿佛在浴室里凝固了。
过了好一会，她才她头，用极其悲伤的眼神看着我，轻声的问道：“既然，你有了女朋友，为什么还和我……做这样的事情？”
“我……我喝多了。”我咬了咬牙，看着陈露痛苦的表情，心里极为不忍，又补充道：“其实，我心里还一直爱着你，以前我以为自己把你忘了，但其实没有，你替我挡的那一刀令我心痛的要碎掉，我没有改变自己对你的爱啊！”
我的话令陈露的娇躯微微颤动一下，原本绝望的神色有所缓和，看着我眼神再度变得温柔，最后语气平静的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有些心虚的躲开她的眼神，低头道：“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办？”
陈露神色暗淡下来，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问道：“真的有那么难选吗？”
我默不作声，表示承认。
“你和她什么时候交往的，难道你那么爱她吗？”陈露追问。
“虽然交往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我们一同经历了生死患难，我的确很爱她。”我咬了咬牙，认真的说道。
随后，我把自己和萧映萱之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陈露。
陈露听了之后眼神变得极为复杂，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对不起，小露，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每次想到这件事，我心里就很痛苦，而且到现在才让你知道这件事，真的很抱歉。”我难受的说道。
“没关系，这……这不是你的问题，换做任何一个男人恐怕也会如此。”
陈露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脸，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说道：“时间不早了，洗完早点休息吧。”
说完她就拿着毛巾走了出去。
看着她光着身体的背影，我心里有些愧疚。
等陈露离开后，我将热水器调到了冷水，用冷水冲刷自己的身体，让自己极力冷静下来。
即便如此，我的思绪依旧混乱不堪。
我实在不知道到底怎么做，才能让其中一个女人免受痛苦。
洗完澡后，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离开。
已经将话说到这份上了，虽然没有做出选择，但是一定伤透了陈露的心。
我已经没脸留在这里了。
我走回陈露的房间，想要穿好衣服离开。
然而床上的她穿着睡裙背对着我躺着，浑圆的翘臀完全凸显出来，两条光滑的长腿蜷缩着，显得极具诱惑力。
刚才，我和她还在这个房间一番云雨大战。
现在，她将身体蜷缩成一团，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从她不住颤动的香肩来看，她一定在暗自抽泣。
因为她这样的状态我见过很多次了。
在医院她得知自己失去孩子的时候，也是这样哭泣的。
虽然她的哭泣没有声音，却令我一颗心揪了起来。
我叹了口气，坐在了床边。
我想要从背后抱着她，安慰她，让她别哭。
但我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资格那么做。
是我让她这么痛苦，在没有选择之前，我根本没有办法面对她。
“小露，我……我先走了。”我咬了咬牙，说道：“就这两天，等我考虑清楚，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陈露并没有理会我，依旧被对着我哭泣。
我穿好了衣服，深深看了她一眼，才离开房间。
当我打开大厅门，正要走出去的时候，大厅的灯却亮了，陈父的睡意惺忪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韩宸，你要去哪啊？”
我扭头看到陈父穿着睡衣，揉着眼睛，似乎是因为起夜或者喝水，刚好碰到了我。
“不好意思，伯父，打扰到你们休息了。我酒醒了，所以就不再打扰。”我满含歉意的说道。
“什么？这大半夜的，你要走吗？”陈父急了，随即朝陈露的房间高呼：“小露，小露！韩宸要走了，你不知道吗，快出来啊？”
“伯父，真的不用挽留了。”我感到十分尴尬，说道：“因为明天还要上班，所以……不还意思。”
这时候房间内传来陈露的声音：“爸，让他走。”
陈父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忍不住问我道：“难道你和小露吵架了？”
“没有的事。”我赶紧否认，随即说道：“我就先走了，伯父再见。”
我落荒而逃，快步离开陈露家。
走出小区，夜明星稀，马路上偶尔几辆车子穿梭。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是凌晨1点多。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十分压抑，忍不住朝着马路上一声大吼：“啊！！！”
路上没有行人，穿梭的车辆倒是吓得稍微减速，开慢了一点。
有辆经过的车子忍不住打开车窗骂道：“神经病啊！”
我就当做没听见，沿着马路一直往前走。
我一路跑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一个多小时的跑步，对于长期训练的我并不算什么，洗了澡，躺在床上，心里难受的喘不过气。
我知道，已经到了自己必须要面对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