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每位中二病的少年都有一颗不容侵犯的自尊心。
总之，虽然你的匕首搭在了梅菲斯特的脖子上。可以说是十分危险地下一秒就可以刺入他的咽喉，梅菲斯特的第一个反应是——
“浮士德！给我打穿他这张臭嘴——！”
好熟悉。
你想。
在以往的轮回里，这句话好像每次都会出现。这次临光不在，你没想到梅菲斯特还能说出这句台词。
甚至于因为太熟悉。
你简单敷衍地用了两条命就达成了灵活闪避。
树林的一侧是塌下去的河流，你抱着梅菲斯特躲完攻击就地一滚。两个人的身影都淹没在水面。
等到远处的狙击手匆忙赶到河岸，站在岸边观测缓缓流动的河面。平静的水干净透彻，再找不出一点可以算作人影的异物。
……
“咳咳咳……咳咳，哈……”
白发的少年咳得很狼狈。
窒息感对你是家常便饭。甚至因为水流冲刷走了你鼻腔黏腻堵塞住的血垢，你的喘气都轻松了一些。
意思意思拍拍少年的背部。淡灰色的眼珠慢悠悠地平移。
冲到……哪里了？
水流的速度一般来说是江河水中间水面流速最快，因为河道对周围水流有阻碍作用。还有一点，河面中间河水水平要略比河两边水平面高，中间流速快，压强小，两边往中间挤。
所以经常会有水面流速看上去不快，游进去却会被冲走的事情发生。
声带……
你摸了摸喉结。张张嘴往外试探地发出气。
疼痛感……灼烧感……
很好。
你闭嘴了。
终端外层是防水涂料。你从湿哒哒的口袋里摸出沾满水珠的终端，拿手掌心抹开。离你最近的一支我方小队是A在率领。
向对方发出需要支援的信号，你的目光重新回到梅菲斯特身上。他已经有些缓过气，不清醒的大脑开始恢复。等到正式意识到现状，估计就要令你更加头疼了。
来点武器——
在空荡的树林一扫视，你的眼神停在了手心的终端。
“……”
这不太好吧。
白发少年已经晃晃悠悠站起身。晦暗的浅金色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你。
“……”
这当然很好。
五二三——
暴扣。
终端被你的匕首抵开窟窿，闪着电流的断裂面被你用来狠狠打在少年的太阳穴。
梅菲斯特倒下了。
精神术士战斗力和身体素质普遍都差。
你把昏迷的少年扶到怀里摆好。
发着呆等你的干员过来捡你。
……
A来接应你的时候没想过还会有第二个人。健壮魁梧的男人有些难办地嘶了一下，捏捏墨镜架下的耳机。身后队员的担架放在了地面上。
“我。不。”
你指了指自己。
“他。”
又指了指怀里的少年，示意来点人把他抬到担架上。
医疗干员应对的各类病人已经可以称得上一句种类丰富，很快就理解了你的意思。动作干练而轻柔地扶起昏迷的梅菲斯特，把他摆放在了担架的中央。
“走得还真是远啊。”
A和你搭话。手中的盾牌估计能有六个你重。放到地上的时候把地面都抖了一下。
“……”
你拧起自己湿哒哒的衣角。水流滴落地面，鼻尖也落到水珠。你眨眨眼，把快要滴进眼睛里的水抖落睫毛。
男人笑声很浑厚。
“哈哈抱歉啊，我说了……是漂得很快才对。”
发丝黏在一起，额头被贴得有些不太舒服。有位干员递过来了干燥的绷带。
你朝他点点头表示感谢。
“……”
沉默着用团成一块的绷带慢慢擦拭脸颊。
“对啊……阿米娅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男人有些感叹，宽厚的掌心落到你的头顶。“嘛，我是A，你的战友。记住这个就够了，至于之后的事情……再慢慢来吧。”
有干员注意到了梅菲斯特左臂上带着整合运动指挥官的红色袖标，惊呼了一声。几位干员们戒备地看着昏迷状态的少年，有人端起了手里的武器。
“我。的。”
你按住了他的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