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歌恭顺地跟在女官身后,听着她语气严肃、喋喋不休地交代注意事项,将“君后喜怒常,下人们动辄得咎,要谨言慎行”牢记心底。
这一切都要从她意间开启新的支线任务说起。
系统说这是根据众人性格推演出的、某副本世界众多结局中最有可能发生的那一个,需要她在某个时间节点进入后,在保证存活的情况下,以旁观者身份观测最后的结局,从而提升图鉴收集进度,更快实现重生。
以及,在等级森严、架空封建王朝为蓝本的支线任务世界中,不能不能崩人设,也不能透露系统的存在。
萧凤歌对于系统没头没尾的一堆铺垫和介绍,自是左耳进右耳出,她的全部关注点都在“提升收集进度,更快实现重生”以及要装孙子上了。
当她满怀信心、豪情万丈地进入系统所谓的推演世界中后,她发现自己从女变男再变女。
身量长相和16岁的自己分毫不差!只是胯下某处的奇怪物件还好端端地保留着。
如果这真是正儿八经的古代世界,会不会被当成变态打出去!
萧凤歌看着身旁奢华气派、古色古香的宫殿和楼宇,打量着身上看不出朝代特征的素白长裙,跟随着身前的女官绕了个九曲十八弯,最后被引入了一间僻静的暖房。
室内的温度开得极高,热烘烘的,让她才呆片刻就只觉汗流浃背,而珠帘后、在大床上侧卧之人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似是在安寝。
萧凤歌跪地静候,在桑拿房里被热得有些头晕眼花,汗珠顺着眉心额角下巴啪嗒啪嗒直落,很快就积成小小一洼,身上单薄的襦裙被浸透,湿得可以拧出水。
待她热得几欲中暑,就要昏厥过去时,床上之人才懒洋洋起身,揉着侧腰,抱着身前圆滚滚的肚子,姿态优雅又缓慢地坐了起来。
萧凤歌隔着珠帘,看得影影绰绰,但凭借她阅孕夫数的经验,她有九成把握确定床上之人怀妊了,还月份不小。
“过来。”
就这么短短二字,听得萧凤歌心尖一颤。又是熟悉的声线,淡漠的语气,自有睥睨冷傲之感,好似山巅积雪融化后汩汩而落发出的清响。
她听着,只觉如临大赦,兼以好奇心驱使,便恭敬地起身,撩开珠帘进入,而后低头跪了下去。
就在余光瞟到床上安坐之人的一刹那,她只觉心跳如擂鼓。她对于床上之人的相貌有种近乎直觉的笃定。
“抬头,看我。”
她的猜想得到了验证。
又是她熟悉的五官,眼如深海,鼻若悬胆,唇形姣美,只不过她熟悉的、梳理得一丝不苟的短发变成了略显凌乱的长发,服帖地耷在肩头。
“她有告诉你,让你来做什么吗?”
看着床上之人身着金丝绣线的黑绸薄衫,衣襟大敞,露出变得绵软丰腴的胸肌,一手撑在身侧,一手随意地搭在腿上,轻轻敲击着。他半坐半卧时腰窝深陷,展现出勾人线条,滚圆的胎腹垂到身下白绸上,颇具规模,粉嫩白皙以至于看不到半点纹路,足见养护之用心。
在这么高温的环境里,他泰山自若地坐着,不动如山,除了皮肤变得微粉,面颊上泛起薄红外,半点汗珠都没落下!颇有冰肌玉骨、清汗之感。
萧凤歌还在感慨眼前之人异于常人,下一秒就被他的发问转移注意。
干...干啥来着...
之前她说得文绉绉又小声,拐弯抹角,处处都是令人捉摸不透的暗示,从不点明——
我一个不学术的学渣渣哪能听懂啊!
她默默吐槽着,懊恼垂头,而后开始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情不自禁开始发抖。
喜怒常、动辄得咎...是不是才出场就要领盒饭!
在桑拿房惊出一身冷汗的萧凤歌,正想阿巴阿巴地编点理由蒙混过关,便听他轻轻一笑,好似清泉流响,清亮悦耳。
“其实,我没有告诉她实情...”
“不是助产...我腹内胎儿,半月前,就不会动了...”
再度被惊出一身冷汗的萧凤歌,只觉自己都不敢看他滚圆的胎腹了。
揣着死胎、和没事人一样熬了小半月...
真的不会狗带吗!这么搞真的没问题吗!
他的精神是不是有点问题!
“民间传闻,欢楼里的头牌花娘,助产之术天下闻名,出其右,更有活死人、肉白骨之能,经她手的死婴也能重焕新生...”
萧凤歌听着他不疾不徐地说着,用余光看到他的手抚上侧腰缓缓按揉起来,甚至抚上高耸腹底慢慢摩挲,轻轻拍打,眼神凝视着胸前凸起的胎腹,温柔似水,母性十足。
她只觉更诡异了。
“那个头牌花娘是谁啊?怎么吹得神乎其神?以及这些民间传闻很不科学啊,听起来像个江湖骗子...”
“就是您...”
“所...所以...我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