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悬着一盏昏黄的吊灯,我缩在地下室的角落打了个寒战,扯着嗓子喊人。
“沈任!”
脚步声由远及近,男人很快便推门而入,在我记忆里他一向是个讲究人,就算曾经再落魄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体面。
胡子拉碴,没有半点形象可言。
我有些心虚垂眸,可是实在是太渴了,我怕自己死在这里,不得不装出屈服的假象来央求他。
“我渴了。”我伸手拽住了他的裤腿。“沈任,你得留着我的命,我死了对你没有好处。”
沈任眯眼,一把捏起我的下巴。
他力气很大,几乎快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过了许久才淡然开口,“我就算杀了你,又有谁会知道?”
我缓缓闭上了双眼,“那你杀了我吧。”
左右我在家中也不受重视,如今又被迫在男人胯下苟活,这样的日子我早就受够了。
沈任杀了我,对彼此都是解脱。
“啧。”我闭着眼,听见了他不屑的哂笑。“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我也扯出一个牵强的笑意,握住了他掐在我下巴上的手。
“你舍不得我?”
下一秒我被他一脚掀翻,坚硬的皮鞋鞋底硬生生碾过手指,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沈任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神冰冷彻骨,“舍不得你?”
十指连心,我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我决定识相点儿,这种时候和他抬杠捞不到好处。
“抱歉,我失言了。”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视线很快就变得一片模糊。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嗓音愈发沙哑。
“我想喝水,求你了,给我一口水。”
沈任嗤笑,半晌在我面前蹲下身,手中不知何时攥了把明晃晃的匕首。
冰凉的刀面贴在我侧脸轻滑了几下,男人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血还是尿,自己选一个。”
我睫毛轻颤,出于人类求生的本能,伸出舌尖轻舔了一下刀面。
沈任的手果然不稳了,我就知道他吃这一套。
我决定再加一把火,双唇微启,轻轻吻上了他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