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宫秋拖着衣衫不整的躯体回了那个叫家的房子里。大概是想要图个清净或是什么,总之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只迷迷糊糊到了门前。他按下门铃,吐出一口烟圈,眼前泛起一片死气沉沉的灰白—灯是亮着,里面有人,来不及走了。
门打开,他看到谢宫落就站在门口,那一身白色的西装,好像已经在这里等很久了。脸上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神情,疲惫里夹杂着若有若的愧疚,像覆着层被浸透的薄纸。
“哥。”他下意识笑了笑,动作肯定不是太自然:“你今天在家啊?”
谢宫落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话,在他已经走进来的时候,才发出一句:“特意在这里等你的。”
他像是没听清一样猛地回头看,却听见大门咣当一声关上,那句话也要被震碎成灰了一样。他靠到乳白色的墙上,灯光滚烫地打在脸上。
想起小时候他到骗到学校的台上,其余的已经记不清,只记得那白光刺眼滚烫,最毒辣的日头也比不过。现在他也像被迫推到台上,裸露着的皮肤发着烫,好像马上就要一层层被剥开来,露出里面腐烂的皮肉。
“你刚刚去哪里了?”谢宫落问。
“去……”他想了想,忽然笑了起来:“你不是知道吗?”
谢宫落那张一向成熟稳重的脸出现了一瞬间的惊愕,随后那胸口不自然地起伏了下:“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那么去作贱自己?”他用手重重地按住他单薄的肩膀,顺势能看到里面布满的暧昧的红痕。呼吸更是凝滞了一秒。
谢宫秋感受到肩上传来的阵痛,像打了针一样麻。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从深黑的眼睛下移到那偏红的嘴唇上,停顿。两人间的距离只有一只手那么近,那气息几乎要交融,化成浓于水的血缘,化进与生俱来的骨骼里。
“哥。”
谢宫落听到这个字,也微不可闻地一颤。
“朱总其实也不是不可以,长得还行,身材不,做起来也……”他话没说完,脸上烧起一阵火。他哥的手打过他的脸,那地方大概会红了,像喜庆冥婚的红妆,里面包着个死人。
“你疯了吧!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很好玩吗?”
“哥,我不就是疯子吗?”他用舌尖慢慢舔掉嘴里泛起来的血,镜片裂开一个小口,像蛇一样蜿蜒爬开。他的眼睛也像是蛇,塞满了同样血红色的疯狂和执念。
“所以,你来救救我好不好?”
那双手环住了他哥的脖子,毫不顾忌地吻上去。温热的唇瓣相交叠,谢宫落可以清清楚楚地摸到他身上的疤,伤口扭曲地展露。
“哥。”
又一声,把他哥脸上那张纸也撕开来,里面是一模一样的孔不入的欲望。
谢宫秋褪下那身黑西装裤子,又一下露出那西装夹勒紧的腿肉和泛着红肿的穴口。他一起身就坐到他哥粗大的性器上,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其实那穴肉早已酸麻,但如今心里的欲望却过于了一切。
这种欲望是早已经贯穿他的,在此刻的身体里和在十几年前的。他仔细想了想,觉得这开头其实是很俗套的。他爸妈忙着在家族里夺权,每天争得昏天黑地,必要的时候要做出一些妥协—比如把才十五岁的他送到别人手里当玩物。说好听点叫玩物,难听点就是妓。
那应该算他的第一次。只记得那次体验并不太美妙,那人太过粗暴,把他往地上摁,强制插入,血顺着腿留流下。不过论在起或伏,他看到自己的脸反射在窗户上,像数个恶鬼。忽然一眨眼,那人的脸变成他哥的脸,麻痹着他。
渐渐的有了快感,渐渐的高潮,渐渐的颤抖,告诉他这么做都是自愿的,告诉他这会是一剂上瘾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