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走了,他们走了!”出去打探消息的人跑回破庙,激动的向大家宣布这个好消息。
“太好了!他们终于走了!我们快出去找点吃的。”
“可是城中的东西都被他们抢空了,连一粒粮食都没了。”
“大家跟我来,我知道这里有一个隐藏起来的粮仓。”
“好,那我们快走。”
“娘亲,我们该起身走了。”欧芊虞紧了紧身上的衣裳,睁开肿成包子的双眼。
“嗯,好。”唐芷想要起身,可没站稳,摇了一下差点摔倒,欧芊虞赶紧扶住她。
“你没事吧娘亲?”
“我没事,可能是太久没吃东西了,有点站不稳。”
“芊芊,我头有点晕。”唐芷走了两步路,捂着脑袋停了脚步。
“啊!娘亲你发热了。”唐芷的额头滚烫。
“有没有大夫?我娘亲发热了。”欧芊虞扶着母亲坐下,向大家发出求助。
“我们都是庄稼人,这里没有大夫。就算有大夫,药铺里的药也都被抢完了。”
“啊?”欧芊虞抱着唐芷不知所措。
“山上面有一个僧人会看病,我带你去找找他吧!匈奴人不知道山上还有人,所以他应该是安全的。”一个中年男人走到她身边跟她说。
“谢谢叔叔。”欧芊虞满眼感激。
“没事。”
“叔叔,要不你先去和大家吃点东西再带我们去吧。”
“不用,救人要紧。”
男人背着唐芷走在寒风萧瑟的荒凉小道上,欧芊虞紧随其后,唐芷已经失了意识,在男人背上昏睡不醒。
“叔叔,换我来背一会儿吧,你到前面给我带路就好。”欧芊虞走出了很多汗,她觉得背着母亲的男人应该也已经累了。
“也行,刚好我有些没力气了。”男人把唐芷放下来交给欧芊虞。
“叔叔,我看见门了,是不是那里?”欧芊虞大口喘着气。
“对!就是那里!我就说这里应该没被发现。”男人加快了脚步,往上面走去。
“啊——”路上的冰碴子害欧芊虞重重摔了一跤。
“娘亲!娘亲你没事吧!”欧芊虞爬起来以后立刻去关心母亲的状态。
“姑娘,你手都磕流血了。”男人指着欧芊虞的手。
“娘亲!”欧芊虞顾不上膝盖和手上的疼痛,使劲摇唐芷,但唐芷没有应答。
“姑娘,你娘已经没有鼻息了。”男人把手放到唐芷的鼻子下面探了探气,吓了一跳。
“娘亲!娘亲——”欧芊虞伏在唐芷的身上嚎啕大哭,哭声引来了住在山上的四个僧人。
“两位施主发生什么事了?”高和尚问。
“我把我娘亲摔死了——”欧芊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昏厥过去。
“我看看。”胖和尚仔细翻看了一下唐芷的身体。
“姑娘,你母亲的死与你关,她是生病走了的。”胖和尚开口。
“姑娘这怎么能怪你呢?刚才你是朝着正面摔下去的,当时你娘亲还在你背上,你根本就没让她磕到地上。”带她来的男人也开了口。
“娘亲——啊呜呜呜呜呜呜——”从此苍茫的天际间又多了一个失去父母的可怜孩子。
“姑娘请节哀顺变。”
“高僧,我的阿母信佛,可否将她葬在寺庙附近,让她日日听到钟磬音。”
“行。”于是僧人合力帮欧芊虞藏了唐芷。
“有香吗?我想上一炷香。”欧芊虞问僧人。
“我去给你拿。”欧芊虞做着重复了成百上千次的动作,虔诚的拜了拜佛像。
她和男人在寺庙中饱餐一顿之后便下了山。
欧芊虞深知她已依靠,在这乱世之中只能靠自己了,所以她不再让任何人看见她的眼泪,为了活下去,她只能挺着一口气。
“大娘,我会做饭,我家以前是开面馆的,我会做各种各样的面食。”跟着人群走到有重兵把守的县城,欧芊虞为了挣点盘缠,主动去面馆求职。
“走走走,我们只收男的。”
“你先试用我一天,如果我做得不好赶我走就是了。”
“在早上鸡一打鸣就要起来,一站要站一天还要扯面抻面,你这小身板能受得了吗?”
“我可以受得了!只要您给我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