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地寒冷,呼出的气不等片刻便成了雾,摇摇欲坠地升上了天空。
俞寻没有想到,自己将会在这个久违的暴雪天遇到与之纠缠一生的人。
“你说这人得多豪才能住得起这种小区啊,都快拐了山路十八弯了外卖还没送到。”俞寻蹬着他的战损版电驴骂骂咧咧地吐槽着。
今天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凌晨时分,漫天雪花飘摇地砸了下来,掠过路灯昏黄的光影。
不过俞寻显然没有心思去欣赏这幅景色,后台挂着的几单超时的外卖像是一道催命符一般,让他蹬电驴都能蹬出风驰电掣的残影。
“大半夜兴致还这么好,也不怕闪了腰。”在走了八百年后,终于窥见了半腰处的别墅一角,下车拎着装有避孕套与润滑剂的袋子向大门走去。
俞寻抬手按了几下门铃,始终不见有人开门,正要将袋子放在地下时,门却突然开了。
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拽进去,袋子被孤零零的留在了门外。
门被狠狠摔上,别墅内并没有开灯,昏暗异常,方才透过缝隙铺进来的路光也被熄灭,只能依稀借着月光扫视部分陈设。
面前的人隐入阴影中,只留下凌厉的下颌线。
“怎么着哥们,您是犯了什么病,需要让我帮忙?”平白故被抓进来,俞寻有些莫名其妙。
见面前的男人没应,又自顾自地说起来“要是没事就让我走呗,后台还挂着几单,这就快要超时了。”
说罢,转身就要开门,哪成想手还没伸,人已经牢牢地被按在了墙上,动弹不得。
俞寻挑起眼眸,定定地望向他。
凛冽的寒气冲散了房内暖闷的味道。
程鸣脑子清明了一些。
他借着月光低头打量着面前的人,一张脸乏善可陈,可能是天气太冷,眉毛和眼睫上都挂了雪花,配着上扬的双眸,平白添了些味道。
“喜欢男的还是女的,是雏儿吗?”他突兀地发声。
“男的”这问题太直白,还没等反应,俞寻已经做出了回答“欸?你这?”他瞪大了双眼,后知后觉地恼怒起来,脸上已经是一片薄红,被气的。
还没等脏话出口,面前的男人又是一声嗤笑,向前探了探,俊朗的脸部完全暴露在月光下,脏话在嘴里转了个弯又生生咽了下去。
“亲过嘴吗?”还没等俞寻说话,程鸣就伸手拽掉了他的头盔,伴随着头盔被扔在的声响,俞寻的嘴被封住。
长了三十多年,别说上床了,嘴都没被亲过的俞寻就在今天被一个陌生男人强吻了,他的整个脑袋现下是麻木的。
“张嘴。”程鸣看着眼前男人发愣的样子提醒道。
俞寻乖顺地张开了嘴,程鸣的舌头迅速抵了进去,攻城略地,俞寻被吻的腿软,紧贴墙壁的身体慢慢滑落,程鸣顺手将他捞入怀中。
不知道吻了多久,俞寻才被放开,口水暧昧地拉了条丝,唇上一片水光潋滟,靠在他怀中发着懵。
等他回过神来,面前的男人已经站直了身体,整瑕以待地看着他。
“你这吻技在哪学的,也忒好了点。”俞寻亮着眼睛问他。
没有想象中的摔他一个巴掌骂他耻,也没有哭哭啼啼的戏码,这倒让程鸣有些意外,对他高看了两眼。
这倒不怪程鸣看花了眼,俞寻本身就是个神经大条的性子,哪怕是世界末日来了都能想着最后一餐是饺子好还是包子好的主,能撬动他心思的怕是只有挣不到钱这个原因。
更不用说他本来就是个同性恋,自知自己平平奇,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攒钱包个小男生快活快活。
当下送这么一个帅哥过来,俞寻称之为老天对自己兢兢业业的恩赐,短短的几分钟已经将以后叫他什么样的小名已经想好了。
就是这帅哥也忒高了点。
程鸣垂着眸看着他的神色,倒不是自己王婆卖瓜,自己这张脸的杀伤力,他一直都是知晓的,看着面前人怔神的模样丝毫不意外。
他勾了勾嘴角,俞寻已经是被迷的七荤八素,连被人拉上了楼梯也不知道。
俞寻缓过神来,人已经进了卧室,内部十分空旷,只有一张大床孤零零地在房间中央,周围零星摆着几个家具,让他注意到的是几乎占了二分之一墙壁的落地窗。
寒月当空,透过落地窗映满了整个房间,外面的雪还在簌簌地下着。
目光还没从窗外的景色移回来,面前的男人已经开始将衣服一件件脱下,宽肩窄腰流畅的背型让俞寻的脸微微发红。
哒一声,皮带已被解开,面前的男人彻底一览余,俞寻侧开了目光,但还是被瞥到的腿间蛰伏的巨物吓了一跳。
“这也太大了些。”俞寻眼皮跳了跳,身体难得地有几分拘谨,他一向以自己的16厘米自豪,
但今天着实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害怕了?”程鸣问了声,走了过来。
俞寻努力忽视他摇晃的鸟,脸皱成了一团,惯性地开始瞎编:“哥哥我一夜七次郎,等会包你满意。”
程鸣瞥了他一眼,懒得拆穿他,反手拽着俞寻的衣服就往下扯。
两分钟不到,俞寻身上只剩了一个大红的裤衩,与昏暗的房间格格不入,险些晃瞎了程鸣的眼,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非睡他不可。
感觉到他的动作有些迟疑,本着到手的鸭子不能飞的思想,俞寻干巴巴地拽着裤衩开了口:“本命年,你知道吧。”说着,最后一件衣服也被自己褪下。
这下两人是彻底回归原始状态,一丝不挂了。
许是刚才被俞寻的红裤衩冲击到了,程鸣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两人就像动物园里的观赏猴一样相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