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恙皱紧了眉，看着门外的秦越轻声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越顿了顿，眼神透过男人的肩膀向内看去。床上的男人盖着被子，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听到门外的动静也没有什么反应。
秦越还没看上两秒，视线就被男人的肩膀挡住。秦恙不悦地看着他：“看什么看？今天有事，你去酒店开个房，回来后我给你报销。”
秦越抬起眼眸，看着秦恙的眼神里竟然有几分敌意。两兄弟就这么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地盯着对方的眼睛，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秦越转过视线不再看他，眼神意间瞟过秦恙赤裸的胯部。
那根粗硕的阴茎垂在腿间，茎身上湿答答的，还在往下滴水。
秦越闭上眼，烦躁地“啧”了一声，随后抬起头看向秦恙。
“你什么时候和他…在一起的？据我所知，他有男朋友，叫什么祁越。哥，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觊觎有夫之夫，撬人墙角。”
秦越虽然是在讽刺秦越，但说话时酸溜溜的味道遮都遮不住。
秦恙若有所思地看了弟弟一眼，扬起嘴角轻笑了一声：“有夫之夫？说的没，不过现在这个夫是我。怎么样，弟弟喜欢这个新嫂嫂吗？”
秦越脸都黑了，他像只受到攻击的小兽，凶狠地瞪视着秦恙。
“卑鄙！苏老师怎么会喜欢你！怎么会….”
秦越嘘了一声，沉着脸小声道：“他睡了，别吵。”
随后又挑挑眉，像一只求偶成功的狮子，看着一脸愤恨的弟弟，洋洋得意地说道：“还是被我折腾得太厉害了，需要多休息，你今天就去外面订个酒店，明天也别回来打扰我俩。”
门被小声关上了，秦越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听着里面的动静。
里面两人似乎说了些什么话，咚咚的脚步声响起后，浴室的花洒被打开，哗哗的水声像秦越心里下的雨。
秦越想过苏言现在大概是和男朋友呆在一起，可他没想到这个男朋友会是他大哥，自己还撞见了他俩的床事现场。
难道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就以这么惨烈的方式结束？秦越不甘心。
他大哥有什么好的？不过是一个只会加班的工作狂。外人以为他温和有礼，其实内里是个虚伪至极的渣滓罢了。
苏老师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如果…如果他大哥也可以的话，他为什么不行呢？
秦越不甘地看着紧闭的房门，过了许久才转身离去。
祁越喝醉了，他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捧着手机一遍遍看苏言的照片。
今天是苏言的生日，他满心忐忑地去找他，却只得来一句“今天要和秦恙在一起，不要打扰我。”
祁越心里闷得难受，可是他完全不敢拒绝。那时候苏言看着他的眼睛，温柔地说，要是他乖乖的，就允许他工作日打电话给他，但是周末不行，因为周末他要和秦恙呆在一起。
祁越当然只有同意了，甚至同意的时候心里还有些雀跃，至少这样，苏言不会轻易不理自己了。
当时他夸自己乖狗狗，还摸了摸他的手。他的手上还戴着那枚素白的戒指，而苏言的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祁越有些忐忑地问他，可不可以让自己吻一下。当时苏言很认真地看着他，却没有回答，祁越慌了，忙说抱抱就行，求苏言让他抱一抱。
苏言捏了捏他的手心，他手指软软的，摸上去很舒服。苏言漂亮的桃花眼微弯，说可以，但是以后要更乖才行。
祁越几乎快落下泪来，他小心翼翼地抱住苏言，嗅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脏久违地安定下来。
祁越回过神来，抚摸着自己的手心，那柔软的触感仿佛还留在这里。
今天是他和苏言认识以来，苏言过的第十二个生日。第一个生日时两人还不太熟悉，在一起后的那十年，他们总是呆在一起，不管什么重要的日子都要在一起。
只有今年…不对，或许以后每一年，他们都没办法在像从前一样。
那些年仿佛是一场梦，祁越有时候醒来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和苏言在一起过，还是说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他沉默地坐在漆黑的客厅里，自嘲般笑了一声。
不过至少，苏言还在这里，只要他允许他呆在他身边，哪怕是当一只乖巧的狗，他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