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一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暗天日的房间里。
举目望去,灰黑色的墙壁透着让然踹不过气来的沉闷与压抑,四周的空气安静到吓人,好似一只形的大手揪扯着人的心脏,传来阵阵难以言喻得到恐慌。
沈唯一缓缓坐起身,才发现双手双脚都被带上了镣铐,活动间传来一阵“叮叮当当”铁链撞击声,打破了这个空间的寂静。
铁链撞击的声音,好似将房间里另外的人惊醒。
传来一阵略显稚嫩的男声:“你醒了?”
沈唯一循声望去,只见房间昏暗的角落里坐着一个黑影,随着一阵熟悉的“叮叮当当”的呻吟,沈唯一率先注意到的是那一头过分扎眼的红发。
是在飞船上解救自己的那个红头发的虫族?
等到男子走进,沈唯一才发现这人此刻和自己一样,双手双脚也都带着镣铐。
沈唯一一时间有点弄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伸手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脖子。
“这是哪?”
红发男子道:“你脖子还疼吗?我帮你揉一揉?”皱着眉,有些不满布莱尔先前自作主张,而且下手还那么重,前不久他带沈唯一回来的时候,看见那雪白的颈项都有一些青紫,他偷偷给人喂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但是需要按摩配合才能发挥更好的效果。
布莱尔就是先前那名压着红发男子打的虫族。
向来被娇宠着长大的沈唯一并没有发觉出这话有什么不妥,不过终究对面只是个自己才见过两面的人,不太熟,沈唯一谢绝到:“不必了,只是有点不舒服,我自己揉就可以了。”
红发男子心底有些微微的失落,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解答了沈唯一先前提出的问题:“这里是沙厄星角斗场。”
沙厄星角斗场?
沈唯一有些疑惑:“我怎么会在这?”
红发男子有点心虚的道:“我们,被那伙星盗卖进来的。”
海盗嘛干出买卖人口这种事情也不稀奇,沈唯一倒是并不慌,只是蹙着眉低头思索着这个叫做‘沙厄星角斗场’到底是什么地方。
沙厄星应该是我现在所处这颗星球的名字,至于角斗场这个词好像在哪听过。
传说在几千年前的旧星际文明时期,在那个人类还有阶级之分的时代,某些自以为的贵族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嗜好,将虫族和人类努力圈在一个巨大的铁笼内搏杀,只要进了笼子,不管是人类还是虫族,就必须要死一个方能分出胜负。
以这种极其残忍血腥的方式为乐,风靡一时,甚至还演变出来一定的组织规模,这也就是后来人们口中的角斗场。
然而随着人类文明的高度房展,阶级之分逐渐消失,按理来说这种所谓的娱乐方式应该已经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怎么现在又会突然冒出来?
男子好像并没有发现沈唯一的疑惑,继续说道:“我叫桥修,你叫什么?”
沈唯一回过神来,眼神再次落到了桥修那颜色扎眼得过分的头发上:“你是虫族?”
桥修笑道:“我是亚虫,也叫异人。”
沈唯一不解:“那是什么?”
“虫族和人类的混血,我父亲是虫族,母亲是一个人类的女性apha。”
“……”
人类,还是apha尽然能和虫族生孩子?
好吧沈唯一觉得自己过去二十多年建立起来的三观在碎裂。
卡特斯星系因为缺失Oga的原因,apha通常会和bta组成家庭,生孩子的都是bta,什么时候听说过apha还会生孩子了。
而却从生物学的角度上来说apha的生殖腔退化严重,极度发育不良怎么可能怀孕生孩子?
然而桥修没说的是,虫族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只能和apha结合才能生出孩子,而且必须是女性apha才可以。
沈唯一还在思索这个问题耳边再次传来了桥修的声音:“你叫什么?”
“沈唯……沈青青!”沈唯一不经意间险些说出了自己的证明,好在改口即使。
“那我以后叫你青青,好不好?”
沈唯一一愣,青青?
才认识这么叫是不是太亲密了?
不过他并不想纠结与这个,对于这个随便取的名字也不怎么上心。
“随便!”
沈唯一尝试着挣脱手脚上的镣铐,15厘米长拇指粗细环形扣组成的铁链坚固异常,两头的锁拷死死的圈住手腕。沈唯一尝试着挣脱了几下就放弃了,低头仔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后站起来,想要到处转转,房间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底,四周都是黑色的墙壁,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黑色大铁门,房间里唯一的光线,就是从这扇大门上面一个两个巴掌大小的铁栅栏窗户里面透进来的,还比较昏暗。
不行他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
桥修还在朝着沈唯一询问道:“青青的家在哪?。”
沈唯一当然不可能说贝尔星,随便敷衍道:“首都星。”
桥修思索了一着,青青虽然打斗技巧比较生涩力量也不够,不过根据他的感知,精神力却很是强悍,只是不会用,确实极有可能出自首都星那些大家族,人类向来对精神力的运用本就十分的低级,只会用来控制那堆破铜烂铁。
以后他会亲自教导青青控制自己的精神力。
“青青你多大了?”
“20。”
人类都比较晚婚,20岁才成年肯定还没有伴侣。
“青青,……”
沈唯一脑海中的思绪一直被打断,不耐烦的回头朝着桥修吼道:“你烦不烦?”
“……”桥修被沈唯一吼得一愣,脸上热切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半晌后才有些失落的小声道:“对,对不起……”
沈唯一一呆,也察觉出来自己是不是过分了些,好歹桥修先前在飞船上的时候救了自己,虽然最后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