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封存上一世界情感……】
【已成功进入小世界3117,现在传送本次身份资料……】
【开始传送穿书者身份资料……】
……
“谢谢您送我过来。”
蒲夏从三轮车后拉货的铁箱子上下来,认真向车头戴草帽的农家汉子微微欠身道谢。
那大叔似乎被他这礼貌样子逗乐,大声笑着摆了摆手给他指方向:“嗨没事没事,我也是正好从镇上送货回来呢,你是要借住在老贺家的那学生吧?瞧这精神劲儿真稀罕,不愧是大学生!喏,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到尽头再左转门口有棵歪脖子柏树的就是老贺家了,他家是有点儿偏,但是清净,挺好的。”
城市来的大学生不太适应乡下人的热情,却也被他的笑容感染,原本白净的小脸浮上浅浅笑意,跟着农家汉子点头:“好的,谢谢您。”
三轮车又“吱嘎吱嘎”地开走了,剩下蒲夏一个人提着行李箱,等人走远了才偷偷揉了揉一路被颠簸路段晃得快碎了的屁股蛋。
他是首都第一美院的大三生,今年暑假为了给一个重要的画展比赛找灵感,来到导师推荐的小村庄预计停留完整个暑假筹备作品。
这村子按导师的话说,也是他年轻时下乡来找过灵感待了许久的宝藏地,就是回城了也一直保持和当时借住的人家联系,要不是蒲夏是他的得意学生,还不一定舍得让出自己的宝藏地儿让他来呢。
蒲夏没把导师的夸大其词太放在心上,可身为一个不折不扣的城里人,第一次来到乡下还是见什么都新奇。
这村子确实挺偏,开三轮车一两个小时的路程外是一个不大的小镇,镇上曾经机缘巧合因为一张网红图热了段时间,可没等镇子的旅游项目搞起来,闻名而来的旅客却发现那不过又是一张在角度和滤镜下的网骗图,故而这热潮还没怎么升温就又冷了下去。
蒲夏来的可不容易,不光机场没有直达镇上的飞机,就连火车高铁也没通的,这对于他这没什么常识的富二代城里人来说已经是足以震惊的发现了。他不得不坐了大半天的车,还不是大巴,是辆基本只有本地人坐的小巴车,从离镇子最近的县城到了镇上,再找之前打电话提前约过时间的村里人踩着小三轮给他带过来。
也好在踩三轮的大叔态度友好热情,让他在颠簸的屁股痛中找到了一丝丝藉慰。
原本以为村子看着不大,从村口走到借助的家中也用不了多久,可蒲夏直到走得两条腿又酸又软,才总算看见了那所谓的歪脖子树。
不大的木制小屋前用石块堆砌了一片半圆的围墙,那棵歪歪扭扭的柏树正好凭借垂落的枝叶绕着门口造了个拱门的形状,看着还别有乐趣。
院子里正坐着个身穿棉麻短袖的中年妇人,一手拿着有她两个人那么大的筛子正上下颠着筛子里的东西不知忙活什么,听见门口传来动静抬头,一见蒲夏的样子便双眼发亮。
“哎呦,你就是老李说要来借住的学生吧?”
李是导师的姓氏,蒲夏听这话就知道自己没走,腼腆地站在门口,乖乖点头:“阿姨好,我叫蒲夏。”
妇人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哎呦哎呦,看着这么漂亮一小伙子呢,老李也真是有福了有你这么精神的学生!来来来,快进来,一路上累了吧?走婶子带你看看你房间。”
她热情地伸手牵着蒲夏的手腕,把还有些拘谨的人一把拽进了屋子里往里屋走去。
房子本身要比院子小很多,但进了屋后蒲夏发现里面被收拾的很是干净整洁,有些家具和上面盖着的防尘布多少有些老旧,却都带着被洗过多次的洗衣粉味道,下午的阳光从玻璃窗透进洒落一道道金灿灿的直线,空气中只有细小的尘埃在飞舞。
不过进了屋里看见自己房间的布置,他还是有些被惊到了。
卧室里的布局倒没和外面有太多差别,蒲夏的目光却不由自主被最里靠墙的长方体床铺吸引。
……导师可没说过来这是要睡炕的啊。
见蒲夏一直盯着炕看,妇人忍不住笑出声:“咋的啦,南方娃子没见过炕吧?别瞧这东西看着丑,其实睡起来挺舒服呢!冬天下面烧热了的火炕那才是更有味道,不过咱们这现在是夏天,婶子给你铺了凉席,晚上睡着也不热乎挺凉快!”
不管蒲夏心里是不是还不适应,闻言他都认真向妇人道了谢。
妇人一把年纪,就喜欢他这种细皮嫩肉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小年轻,目光慈祥柔和:“客气啥,饿了不,婶子给你下碗面条吃不?”
蒲夏正把行李挨着炕放下,听这话又有些迟疑,他只在县城时凑合吃了一顿,来的这好几个小时早就给消化干净,这时候也确实是饿了。可刚来别人家就叫主人给自己做饭吃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他抬起头看见夫人脸上热情洋溢的笑容,片刻也不想过多扭捏,点点头冲妇人笑:“是有点饿了,会不会太麻烦您?”
妇人大力摆手:“这有啥麻烦的,几分钟的事,正好让你尝尝婶子的手艺。”
说着便摘了小臂上的袖套往外走去。
妇人说得倒也不差,蒲夏刚整理了一半行李箱的东西,就听见屋外传来妇人大声吆喝叫他去吃饭的声音,赶紧抛下手里的东西循着声追了出去。
热气腾腾的手擀面上淋了层散发着浓郁香味的肉燥,东西简单也没别的配菜,但就是看的蒲夏食指大动。
在蒲夏坐下吃面的时候,妇人也坐在他边上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短短几句话,蒲夏就了解妇人的丈夫老贺这时候去地里干活了还得好一会儿才回来,蒲夏借住的房间是老贺的侄子的,不过侄子也是在他俩夫妻照顾下长大的,对于不能生育从小没有自己孩子的贺家夫妻来说和亲儿子也没什么两样。长大后的侄子自己找了个猎户的工作,平时住在山上的小木屋里,只有在下山给镇上送猎物时才回一趟家里。
“这段时间他正好搁山上可忙呢,你放心住,十天半个月回不来的。”
蒲夏闻言还有点不好意思,在妇人转身要去忙后掏出自己手机准备给导师和家里人报个平安,结果手机掏出后却发现右上角的信号格一直空白,处于彻底罢工状态。
犹豫一会,他还是起身去找又去院子里忙活的妇人。
“阿姨,这儿手机没信号吗?”
妇人抬头,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是啊!忘了跟你说了,我们家太偏了收不着信号,村子里好多家信号也不咋滴呢,你要打电话得去村支书或者村长家里。”
这可有些困扰了。
倒不光是现代人对手机网络的依赖性,蒲夏一开始就知道村子偏,所以带的行李都尽量从简减轻路途的辛苦,行李箱里装的大半也是绘画工具,原本想着来村子里后再网购需要的东西寄过来,没想到这第一步计划就被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