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芽凝视着那扇门，抿着唇去找道教协会的人汇合，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了吗？
房间里，絮舟呼了口气，他把变成了他的苏辰放在了床上。
那个黑袍让他换身是对的。
他见了刚才那丫头才意识到，对方是个道士。
若是不换身，哪怕他是最害的物件类的精怪，又是古树琴身化人，他想必也要被识破。
一挥手，琵琶和古琴出现在了房间里，并排放着。
他走过去，轻轻抚摸着这连根树制作出来的一把古琴，一把琵琶。
他站了好一会儿，看看床上的人，又看着窗外的月亮。
他忍不住轻喃：“人生代代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可是月下一起演奏的人，已然不在了。
那些曾经的痴妄，都成了虚。
少年意气风发，在春日的流水旁中对他说的话，成为了他的执念。
“絮舟！现在大家都爱听琵琶声，但你别得意，终有一天，我一曲古琴天下知，且看谁更风流！”
那个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抱着琵琶，笑吟吟地看他：“觞水的古琴这么好听，一定能名动天下的。”
“絮舟你真的是，这种时候你不该这么答。”
“那该怎么答？”
“你该说……”
“我一曲琵琶也定能名扬万里，谁主风流，还未定呢。”他抚着古琴，轻声问：“说好的，谁主风流还未定，可你却不在了。”
絮舟一直在床边等到了天亮。
等到太阳升起，苏辰从床上醒来，双眸已经垂泪。
絮舟回头，唤他：“絮舟，你醒了？”
苏辰看着他，开口叫的却是：“觞水？”
絮舟一步步走到苏辰身边，点头：“絮舟，我们该准备了，今晚属于我们的音乐会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