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也是个很在乎输赢的人,否则也不会在大学时因过劳晕厥,把自己送进了急诊室。
坐在病床的我仍心心念念着进行到一半的实验,看着吊瓶中的YT已r0U眼看不见的速度缓慢下降,满腔皆是恨自己身T不争气的悲愤,正想趁护士不注意时拔掉点滴偷偷溜回去实验室,却被把我送来医院的学长撞见,立刻领了顿骂。
「学弟你疯了吗?哪有人像你这样把实验室当宿舍的?要不是我刚好忘了东西回去拿,准备明天让大家帮你收屍吗?休息时间到了就乖乖滚回宿舍睡觉——欸、欸?你哭啦?不会吧……」
他的话就像是那压倒骆驼的最後一根稻草,泪水像泄洪般止都止不住,只能羞愧地将脸埋在双掌间。
他不知道的是,我之所以必须等到所有人都不在时才能完成师长交代的课题,除了是自己b自己之外,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在正常课堂时间被Apha排挤,永远排不到仪器。
全国第一学府,聚集了最优秀的人才,也有着最可怕的竞争压力,身为Bta的我成了他们首要排除的异己。
我一个人哭泣了许久,不曾听见动静,正当我以为他已经落荒而逃并将手放下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五官皱成包子一样的大鬼脸。
「……好丑啊。」
我一脸嫌弃,让他大受打击。
「什麽啊?你才丑咧,红鼻子小丑!」
噗哧。他的滑稽让我笑出声来,气氛在这瞬间缓和了许多。
「谢谢你,学长。」
「不客气!」
他的笑容十分爽朗,宛如夏季炙热的烈yAn,两颊上的酒窝尤为明显,与深邃英气的五官相衬得宜。
「我叫苏志勋,是目前系办假日班的工读生,若你之後假日想用实验室可以找我拿钥匙,但像今天这样挑灯夜战我是真的不建议啦,太nV待自己了!」
既然他都主动说要帮忙了,哪有推却的道理?
於是我与他交换了联络方式,好学的我几乎每个假日都不缺席,而苏志勋一开始只是拿钥匙给我,到後来会以监督的名义来串门子、送饮料点心,到後来,我们在那里确定了交往关系,开始了这二十几年的人生里最美丽的梦。
然而,梦碎以後的时至今日,在我心里有很大的一块地是荒芜贫瘠的,可那又如何呢?曾历经过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我,这辈子再也不想T验第二回了。
贫瘠就贫瘠吧!反正我的周身生机蓬B0,在这样的花草世界中哪怕活上一辈子也愿意。
叮咚!
……奇怪了,大白天的怎会有门铃声?我也没叫外送啊。
叮咚!
大概是按了吧,毕竟我们这层的大门都是同一个样子,迟迟得不到回应那人便会迳自离开了吧。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这年头,疯子还真是挺多的啊。
我翻身下床,连拖鞋都没穿便怒气冲冲地直奔大门,轰地将大门敞开——
「嗨,早安——啊啊啊别这样嘛!我们有话好好说呀!」
「……把手拿开。」
或许直接把这只纤纤玉手夹断便能好好睡回笼觉了,可当下的我依凭最後一丝理智忍住了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