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有段很长的时间,我过着十分安逸的生活。
白天除了一堂复学後规定必修的学分课,其余时间待在实验室里;下午则帮忙教授处理庶务事项,外加每周固定前往路家进行个案查访;假日则是与黎熠新、李襄到处玩耍,其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莫过於李襄的生日宴。
「你、清醒一点啦!真是的……」
由於是自宅派对,没有通勤需求,教授毫不客气地将儿子灌醉,我这才知道原来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李襄也是会醉後失态的。
「好啦你乖一点,喝点水把酒气冲淡……我是说喝水不是亲嘴!」
所谓的最後失态,并非一定是大吼大叫地耍酒疯,也是有这种安静黏人的类型,且李襄什麽人都不看,就缠着黎熠新不放手,可见他还是会挑人的……
「讨厌、你别这样……你妈妈们都在看喔!」
被点名的两位母亲立刻抓着我面向窗外。
「哎呀,今天天气真好呀!」李教授道。
「好像连星星都能看见呢!」师母道。
一方面不敢违抗教授,一方面对於那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好奇不已,默默喝着果汁的我用一句话表明了立场:「是啊,真是美好的一天。」
後来,不知是为自己酒後失态负责、还是酝酿已久,李襄向黎熠新告白了。
「不行、绝对不行!」
强烈表示拒绝後,黎熠新带着钱包手机,离开了长期寄宿的李家,跑到我的宿舍违规蹭住。
「你为什麽要拒绝李襄?」
看着抱膝缩成一球在角落的黎熠新,我感到很是奈,平常总Ai厚颜耻地赖在人家身上的,怎麽人家针对你告白了又傻傻拒绝呢?Oga果然很难Ga0。
黎熠新将小脸埋在双臂之间,闷闷的嗓音断断续续地窜了出来:「像我这样的人……怎麽可以……」
我这才忆起,明明发生不久,却好似上个世纪的事,然而,或许在黎熠新心中,那些遭遇永远都挥之不去,更是如影随形吧。
想到此,我便法对他苛求了,可若是这样白白过李襄,岂不是更让人感到惋惜吗?看在他口口声声喊我「哥」的份上,说什麽也必须推他一把。
「之前是谁鼓励我别轻易认输的啊?」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有大好前途,可以找一个……乾净、的对象……」说到关键字,黎熠新再也绷不住了,咽唔地哭出来,低声啜泣的模样太过可怜,让我不禁伸手拥抱他,试图给予安慰。
想到过去了我还曾揣测他是用身T搏上位,真想回到过去打醒那颗笨脑袋。
「我们都没有能力改变过去,却能够决定未来是否幸福,是你教会我要把时间花在追求未来上的,不是吗?」
「可、可是我、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他嫌弃我、怕他讨厌我……」
「要是我真的那麽混蛋,你就拿刀来砍我吧。」
我这才想起方才黎熠新破门而入後我便没再去检查门禁了,不过也来不及了,又一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你你你,怎麽会——」
「你能去的地方不是只有这里吗?」李襄还好一些,将布鞋脱在门边後才走进室内:「如何?要不立个婚前协议吧,白纸黑字将来也有凭有据,学长,就麻烦你当见证人了。」
见李襄左顾右盼後寻来了纸笔,似是真要开始立协议书,黎熠新吓得乍起,冲到李襄身边H0U走那张白纸後直接将其r0成团,丢到最远的角落。
这一连串一气呵成的动作令我看得目瞪口呆,黎熠新大概是我见过身手最敏捷的人。而相较於看戏心态的我,那两人G0通得很是热络。
「不可以随便发这种誓啦!」
「除了我妈跟我老婆,谁也管不了我,可惜我妈已经有两位了,你只剩我老婆能选,如何?」
哇,这话听起来好流氓啊,原来李襄还有这样的一面。
「你明明不是非我不可……」
「谁说的,我就是非你不可,你呢?就算今後不能一直赖着我也没关系吗?」
我将目光移向黎熠新,他的眼眶虽然红了一圈,可含着泪水的眼眸中有着名为希望的点点星光,除了感动以外,更想对终於苦尽甘来的自己说:谢谢你走到了最後……
这样的感受,我也曾经T会过。
「这可是你说的、要一直让我赖着!」
「嗯,一辈子。」
看着他们紧紧相拥,我努力不去回想过去,专注地用双眼记住这美好的一刻。
「放心吧哥,就算我们成为恋人,也会时常带着哥出去晒太yAn的!」
「那还真是谢谢你们啊……」
终於想起这间宿舍属於谁的两人赶忙讨好我,更是对我发出了不遗弃宣言,然而身为一个社会历练丰富的大人,纵使他们依然热情邀约,我还是会已有其他事为由推辞,日子久了,他们便也不会事事都拉上我了。
不过,也幸亏他们处於热恋期瑕顾及其他,我才能瞒着他们从事某些事。
「小瑛老师,欢迎光临!」
直到路文秀热情地扑进我的怀里,我才感觉到真实。
不属於定期个案查访的周末,我带着彻夜赶工制作的凤梨馅,来到了路家。
「快点进来吧!」
「嗯,打扰了……」
至於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得归功於伟大的PiyPiy作者,也就是师母,在听闻路文秀非常喜欢礼物後,又大大方方地追加了许多绝版非卖品。
「哇!好多PiyPiy!」
「可别太兴奋,等会儿又睡不着了喔。」路元澄在旁叮嘱,带着苦涩的笑容让我瞬间有种做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