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讯室的疼痛,不由周控制。他极其难受。但他一点办法也。
训诫结束后,成田等在刑讯室外。成田命令周将手背在身后、分开腿、跪下、轻微舔舐并亲吻成田的鞋尖。亲吻完毕,成田抬腿,用鞋底、鞋跟与鞋帮在周的头发与脑后蹭。成田活动腿的方式很有技巧。
成田说:“把它带回去。”
周做了安稳的梦。
尽管被轮奸与玩弄时,周被施加大量的身体接触、因而被强化对自己身体的觉知、因而被强制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存在,周,在对其他人与生物进行性奉侍时,不感觉自己的身体属于自己。来辉夜之城以后,周的阴茎与男性生殖系统,首先成为周操纵的一件工具;现在,周身体的其他部位也被成田与周制作成周操纵的工具。周的身体美观、驯顺、规矩,逐渐在调教下变得灵巧与高功能,逐渐擅长性侍奉。
这是很令人快乐的内容。
辉夜之城,理论上禁止奴隶获取性快感。或者说,奴隶的性快感不属于奴隶自己,是先生、主人以及其他使用者的恩赐。奴隶用它们的后穴夹与含那个显示压强的阴茎,论奴隶有何感受,奴隶以后穴收缩与吸吮的频率、力度,皆不可以并非被要求的数值。
辉夜之城的奴隶,理论上是肉机械一般的性爱玩偶。理论上,它们不该有自己的欲望、思想,它们只需要按被训练的办法迎接使用者的操弄、回使用者的话、挨使用者的鞭打、做使用者要求它们做的其他事。
这很精密、很有趣、很舒适、很美丽。
这绝不淫乱,也不算懒惰或愚笨。这只是一种奇妙的、高级的工作——在某语言中,工作谐音艺术。
成田说:“你被强化了自己的身体性。你还需要被以另一种方式强化自己的身体性。你需要知道,有一些内容是疼痛的、不该做的。你需要被以一些强烈的、令你印象深刻的疼痛,导入一些你该有、该记忆、该用身体记忆的禁制。”
“这,”周在获得许可之后提问,“与我在你的甜食里下药,有关?”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成田回答,“你就不该做一些事。你不像人类。你像妖怪,或者像幽灵。”
“听说过这个动作么?”成田踩住周的头,“我读论文时,读到过对它的考据。摸头,叫做抚顶,亦有镇魂的作用。相传有些人的灵魂会从身体飞出去,离脱,再没办法飞回来。来自上位者的摸头,可以让灵魂安心地待在身体里。”
成田是一个比弗洛伊德还神棍的神棍。虽然,成田绝少表露他难以融入一般人的一面,比周更擅长在辉夜之城上班。弗洛伊德其实不配称之为神棍。人知晓弗洛伊德——辉夜之城版本——为何用了一个精神分析师的名。周与成田谈话。周用大众心理之词汇表意,说成田是民科与民哲。
但周听懂了成田的暗语。
很明显,周的高潮障碍,乃周自己使然。操了很多人次的奴隶,令周有在强烈的性刺激下控制自己高潮的能力。训练奴隶禁止高潮,亦令周观察到其他奴隶如何控制高潮。
周使自己法高潮的办法,可以用一句话概括——他从未令自己意识到他所处的情境适合降低心理防线、适合做爱。这很难,因为周曾经在这些情境、这些调教场合内,高潮过很多次。不过,从前,周不知晓是艾尔克杀了小洲,亦未显著地感觉自己在被强奸。周竭力不放空自己的大脑,竭力不让自己的注意力被身下的快感转移开。成田不与周说调教指令以外的话。调教室内没有文字。
周将注意力集中在他被勒令服侍的假阴茎,以及压强、秒数。
他只是在一个很可怕的处境内被强奸,艾尔克杀了小洲,他需要想办法杀了艾尔克、杀了杰森、杀了艾尔克的上级、杀了艾尔克的狗。
周明白,成田亦明白,周很快——已经——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性爱玩偶。之所以是合格,而非优秀,是因为周的表情管理依然,被他们皆判断,问题很大。望着这张脸,周——认真上班的调教师版本——或许可以强制使自己有性欲,但,现在的成田没有性欲。
成田说:“你看起来太性冷淡。太像在上班。”
辉夜之城的奴隶普遍渴望高潮。不过,现在的周极其讨厌自己高潮。成田将周送去刑讯室,让周什么也不必做就被施予强烈的、疼痛的刺激,多少令周感觉自己的身体属于自己,进而放松。辉夜之城要求奴隶可以因适度的疼痛而性唤起。过度的刑讯有时使奴隶恐惧疼痛、遂法做到疼痛唤起。然而,周发现,自己大概——暂时——不讨厌疼痛。
“我以为,”成田说,“刑讯室以及疼痛,能让你从幽灵与妖怪变成人。不过,好像这一番的训诫,没能教会你,没能让你有符合人类规范的恐惧、思维方式、常识、情感。辉夜之城的奴隶,不该是像现在的你这样的生物。”
成田说:“我的课结束。明天开始,你将被评级,然后被投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