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如海潮翻涌的浪花,深刻的入人心,因为汹涌过后是平静,平静过后是安然。
长廊处于昏暗,卷着雨的明色挥来,她就是隐藏在黑与白之中的野玫瑰。
牧站风黑目落下,面前的有侵袭之意,落在干净的地面上,落在他深邃的双目中,就像是肆忌惮又柔和美好的占领自己的领地。
老师听到名字,一番酌思的时间有些过长,在听到身后窸窣的讨论声,他恍然大悟,仔细看嘴角还带起了笑意:“你就是穆南榆啊!”
穆南榆不语,听着他讲。
“知道班级在哪里不,要不要老师带你去。”
穆南榆看了看他,又瞥了一眼他身后的那群人。
拒绝说道:“不用了,老师,您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也行!”老师点点头,手指指向走廊的尽头,“这条路直走,第一间教室就是高二九班!”
老师又满脸慈爱的笑笑说:“我是高三一班的班主任,也教你们班物理,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穆南榆望了一下右边,回眸看着他,微微颔首:“谢谢老师!麻烦老师了。“那我就先走了,老师!”
老师微笑着:“去吧!去吧!”
老师看着穆南榆的背影,一脸和蔼,目光温柔。
何与之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黑色大理石块,石块中又掺杂着小小的黑色石块墨,他用脚轻轻踢了一下地板,小声的嘟囔起来,“我怎么觉得,老板这个样子好像舔狗。”
“何与之,干嘛呢啊!讲什么呢?”突来的呵声,令何与之打了一个哆嗦。
眼神诧异以及非常不理解的看向老班。
满脸问号???
不是,刚刚那一脸慈爱温柔,轻声细语的人是谁啊!
怎么那谁刚走,就一副吃了炸药的模样!
何与之语的咂咂嘴,不讲话。
穆站桻轻轻哼笑,眉尾向上而扬。
面前的人开启了新的长篇大论。
他静静听着,耳边还伴随着雨的淅沥声。
穆南榆走到走廊的尽头,望了一眼悬梁上的门牌,确认之后,她抬手轻缓有力的叩了两声门。
她站在这里,可以清晰的听到里面的朗诵声。
门从里面被打开。
穆南榆抬眼望着,一秒之后,脸上扯着微笑:“老师好!我是新转来的学生。”
老师轻抚着镜框,直着眸子打探,思愣几秒:“穆南榆?”
穆南榆轻声回答“是。”
老师站在一旁,让出进门的位置。
“进来吧!”
穆南榆跟着她的身后,老师说让她做个自我介绍。
所以她只好走上讲台,安安静静的面容挂着浅浅的微笑,但也转瞬即逝:“你们好,我叫穆南榆。”
教室内立即热闹起来。
自我介绍完,老师让穆南榆坐在后面的空座上。
她穿过形色不一的面孔。
走到后座的空位上。
将扁平的书包挂在椅子后面,没有领书,这个座位只有她一个人,穆南榆聊的静听老师讲课。
她单手撑着下巴,衬衫下的手腕微微向上而起,露出白色的绷带与晶莹的白肤,穆南榆忽尔转眸望着窗外。
雨落地下,硕大的雨珠情的敲打着一排排的石林,枝叶被压弯了腰身,摇摇欲坠,一片澄澈的湖水,也被续满,如浪花拍打着岸边翠绿的小草。
浓密的眼睫轻轻眨缓,眸珠连着那窗外的雨一样,晶莹冰清。
走廊上。
老师看了看手腕上的钟表,意识到好像快下课了。
他教训完最后一句:“你们几个,马上给我回教室,写一份五千字的检讨给我。”
少年们各个苦叫连篇:“不是吧!又要写?”
能不能换个新的,他们觉得检讨这东西吧...简直是比作文还要难。
牧站风几个人慢悠悠的爬着楼梯,后面的人的勾肩搭背的,兴致昂昂地闲聊道:“刚刚那高二的学妹,长得可真漂亮。”
望着前方修长的伟岸,“你说是不,站桻!”
何与之不以为意的嗤笑一声:“没看到人老班紧张的模样,一看就是好学生。”
他可是两只眼都看的清清楚楚的,面对那姑娘时,笑容满面。再对着他们,两级反转。
这可不就是好学生的对待吗?
牧站风眉梢轻佻,眼眸闪过亮色。
好学生?
他脚步忽然滞留在阶梯处,背逆着光,回看几人,两道浓眉展开,轻轻哼笑:“行了!各回各的班级。”
下课的时候,老师让穆南榆去办公室一趟。
随着老师走进办公室。
老师放下手中的书,直接开口问她:“昨天和前天为什么没来?”
先前学校打过招呼,说是安插一个女生到她的班级,前天是她报道的日子。
等了许久,也未见她的到来。
作为老师,见到如此不守时的学生,自然是生气的。
穆南榆面表情地看着老师,“有事耽误了,抱歉!”
小姑娘明眉善目,身材高挑,规规矩矩地站着,乖极了!
见她态度端正,她也不好说什么。
“下次如果有事,记得提前找我请假。”
“我姓章,以后就是你的班主任。”
穆南榆慢精心的听老师交代完。
走出办公室,在走廊处,随处可见打闹嬉戏的学生。
穆南榆一时恍惚,眼睫轻眨。
她以前也似这般。
忧虑。
并肆忌惮的享受着一切。
有许多人会站在她的身后。
他们都是她身后的港湾。
他们庇佑她,呵护她。
她每一次的乘帆直上,他们都会在灯塔处点亮星光。
她每一次的自由飞翔,他们都会为她做好翅膀,保驾护航。
谁不知再大的港湾也会一朝沉沦海底,连同那微光也一同坠入。
回来的时候,一切都没了。
她永远都只能一人坐在浅滩处,静静的看潮起潮落,一眼望去,永尽头。
穆南榆慢慢走着,慢慢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