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站风回望,懒慢的眉眼轻晃晃的掀起,轻晃晃的散去。
“阿瞬。”深怕这只老狐狸发作,何原之收起一贯的吊儿郎当,沉着声提醒。
少年从来不怕,即使天崩地裂,他也是这样静淡如波,配上那副轻佻姿态,大不相同的同时又别有意味。
或是挑衅,或是瞧不起,或是从来都不放在心上。
在所有人看来,有许多原因。
但也心知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牧站风从来就看不起眼前这位比他大五岁的堂哥。
“我有这么可怕吗?”沉清清的移开目光,瑞凤眼舒展开来,“阿站是我弟弟。”
明知故问的问题倒是被他说的飘飘然,听的人,是觉得挺毛骨悚然。
“这不是众所周知的事吗?”何原之松下一口气,一句话就解决掉牧瞬的明知故问。
这下牧瞬倒是醉了,眼里微着笑,没再言,靠在沙发上,让自己的后背放松,还闭上了双眸。
何原之见状,也掀过这件事。
又提起兴致了,为自己倒杯酒,“对了,你俩认不认识一个叫穆南榆的小妹妹。”他记得牧瞬提过一句,那姑娘是在景盛上学。
牧站风捏酒杯的瞬顿,半眯着俊目。
“唉,哥,你怎么知道?”
“哦...”一想到那小姑娘,何原之就觉得好笑,“之前有见过一面。”
他叮嘱俩人,“既然你们都在一个学校,也帮着照顾一下。”
虽然不知道小姑娘性子为什么这么淡,但也看得出她孤漠的很。
特别是刚转了学校,对于她来讲,一切都是陌生的。
何与之听着他讲,手不老实的想拿桌子上的酒,被男人打掉手:“听到没?”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但是对于这种事他是乐此不疲,“知道了,知道了。”
“我能喝一口吗?哥。”看着透明酒杯里的鲜红,何与之仍不住想尝。
“不行。”何原之情的打破他的想,“你还没成年。”他的生日是下半年的,成年还有些时间。
破例让这个小屁孩来酒吧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了,还想喝酒,皮都给他打掉。
何与之抬起幽怨的眼,“那你还同意我来酒吧?”
抬手作势就要打他,少年赶紧跑到牧站风的身旁,何原之“嘿”的一声:“你这小孩不要得寸进尺。”
“切。”何与之脸颊微动,虽躲避,却丝毫都不怕他,“就会以大欺小。”
兄弟俩你一句,我一句,倒是把场子又热起来了。
而另外两个人像是从未相识的陌生人。
一样的眸眼,深邃浩瀚。
牧瞬是捉摸不透,幽黑沾七分笑
牧站风是所畏惧,灿若明月,意气风发。
“老牧,我跟你说......”何与之叙说着长篇大论,控诉着自己的不满。
牧站风含若春风,静静地听着。
耳骨微动,听到正中央的闷哼声。
牧瞬缓缓睁眼,两指轻捏着额骨。
余光轻扫,少年拿出手机,不早了。
他本来就没有休息好,夜色朦胧的想要使人入睡。
颀长瘦削的身影落拓在何与之身上。
他抬头,问:“怎么了?”
转头脖颈,还有细小的骨动声,倦怠的眼皮撩起,“没什么?”随后被西装裤包裹的那修长的大长腿越过何与之,懒散的俊容望向何原之,与他打声招呼,“我先走了。”
“这么快?”何原之挑起眉,这可不像是他的性格。
少年说的漫不经心,一本正经,“明早还要考试,复习。”
语出,寂静一秒。
众人楞然过后,噗嗤大笑。
“站桻什么时候这么爱学习了。”倒还真是让人不习惯呢。
牧瞬醒了,也抬眼望他。
少年张扬的眉轻扬,还是那般恣意所为,“走了!”牧站风懒得与他们言论,大手挥挥就走。
见此,何与之喊他:“老牧,你去哪儿?”
眉眼慢懒懒的耷拉着,前方灯光四射,氛围热火朝天,牧站风不自觉的轻蹙着眉,从口袋里拿出烟,边走边点燃,雾气在黑夜中弥漫,延着凸出的喉结,攀上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抬手推门而出,与喧嚣暂时分离,那抹若即若离的雾与懒痞的面容轻柔拂过,随风消散。
沉凝在夜中的黑眸飘忽奇然,这一块地算偏僻,周围都是乌漆嘛黑,唯有这条直径橘黄灯光融地一片。
牧站风和何与之来时,看到一俩熟悉的车牌号,只看了一眼,他边叫司机在路边走着,从一开始,知道牧瞬来,牧站风就没有想要多待。
不过都是走一个过场,于谁都是。
掐灭还未抽完的烟,伟岸的身姿走向暗角处的垃圾桶,轻“嗤”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