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路返回厕所。
女生背对着,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以至于忘了神。
穆南榆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女生的肩膀被吓得颤动了一下。
回眸。
眼神干净。
语气低柔。
穆南榆把衣服塞到她的手上,“去换身衣服吧!”
钟愿咬着下唇,“谢...谢。”
她接过衣服,衣服散发着清香味,打开一间厕所门。
在她换衣服的时候,穆南榆望着窗外,看着远方。
倏地,淡淡的声音印入钟愿的耳旁,“就没想过解决这件事?”
穿衣的手顿住。
穆南榆在想,她帮的了一次两次,也不可能永远帮她。
这件事如果没有解决的办法。
钟愿就会受到跟多的伤害。
她看起来越悲哀,那群人就越兴奋。
她们会不计一切会后果。
最终把她变成自己手中随时捏玩的物件。
钟愿眼睫颤了颤,可奈何,已经放弃挣扎的语气:“没用的!”
她们有钱,有权。
可以想一万种办法来欺负她,折磨她。
只要她还活在这个世上。
她们就永远不会放过她。
穆南榆凝着某处,忽想起当年自己也是如此。
自己的优秀会招惹羡慕的人,就会招惹嫉妒的人。
但那个时候的她一点都不怕,因为这是自己的优秀带给自己的信心,但是信心不可能一直留在她身边,也会有被碾碎的一天。
至于什么时候开始破碎的呢,穆南榆在想,已经好长时间了,即使被破坏了,她只需要时间的沉淀,她要为了人和事,重新拾起自己隐藏在与生俱来的自信。
她后来想,还好自己的性格不是懦弱了,她是像自己母亲的,不然自己的路,会很难走的。
掀过海浪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必须经历过的事情。
走过一切困难,独自乘帆。
获得的能力就会与自己的想象大不相同。
穆南榆也不想说那么多,毕竟她没有权利为任何人,任何事做主。
每个人都是鲜明的,独立的个体。
想与不想,做与不做,都是自己的权利和事情。退一步,人就会越来越变本加厉,进一步,对于有些人来讲是很难,但也请尝试一下,尝试迈出那一步。
即使在最绝望的困境中,迈出一步总比原地踏步要好的许多。
钟愿换好衣服出来,防晒衬衫穿在她的身上略显大。
她比穆南榆要矮许多。
穆南榆上下打量着她,也能凑合穿。
时间也不早了,她说道:“我先走了,你也赶紧回去上课吧!”
钟愿轻轻点头,指着衣服:“这个......”
穆南榆见她心情好转,莞尔轻笑:“没关系,穿着吧!”
一件衣服而已,她比自己更需要。
钟愿低下眸,上次的帽子和伞她也没能还给她。
这次又穿了她的衣服。
指尖摸上去的时候,她就知道,衣服一定不便宜。
看着她闷声不乐,穆南榆又说道:“你不要担心其他,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事情,所以你需多想。好好保护自己,下次不要再让自己受伤了。”
穆南榆移动脚步,轻言最后一句:“再见!”
这一声再见,轻柔温暖。
也是这一句话使得钟愿永远铭记于心。
即使知道她与穆南榆之间的差距。
周六,晴空万里,飞机在天空行驶,在空中留下浓厚的白雾与透彻的云朵作伴,飘飘浮浮,最后散尽到不知名的地方。
牵着马,沿着滔滔不绝的湖水畔走着,牧站风戴着马帽,凌厉的眼神看着马,轻轻安抚着有些不安稳的马儿,斜眼望着后方,何与之换衣服来迟了些。
现在的太阳还是有些大的,虽然旁边的水声流动引来风,嫩绿的草坪被吹拂,微微碎光照在皮肤与眼睛上,还是有些晒人的。
穆站桻捏着缰绳,踩着马蹬,利落上马落座。
“江叔,去俱乐部。”穆南榆坐在车内,单手揉着有些倦意的额头,车速平缓下来,江叔回头看她一眼,还是说:“南榆,还是回去休息吧!”今天星期六,她不再家休息,非要跑到郊外。
一直忙,从未见过她停下脚步休息。江叔心疼她,明明还是一个小女孩,硬要逼迫自己承担一切。
“我没事,您不用担心。”穆南榆微微转动着手腕,倏地沉眼,这手臂也静置许久,每天散散的过着日子,也丢了许多东西。
直到江叔担心,她微着笑,“您不是总说我少了点乐趣吗,今儿想去玩玩。”有时候她的突发奇想和临时举动,连自己都匪夷所思和难以理解。
更何况江叔,现在也猜不透穆南榆在想什么。
她现在太喜欢把自己装置在一个狭小的盒子里,明明那么闪耀,却甘愿褪去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