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喂,你好岛田便利屋……不好意思,我们这边不接杀人的买卖。”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真是的,便利屋既不是侦探社也不是什么地下组织,是阳光得不能再阳光的为民服务的工作,老有些人不识相地打这种电话过来。
真是的,这地方竟然还有黑帮这种东西,刚才打电话的人说要杀某个外地的黑帮头子,把电话打到了我们这边,真是的!
因为早上为了给附近的几户邻居除草,起得有些晚,此刻明显地有些睡眠不足,我趴在沙发上打起瞌睡来。
没过多久,电话又响起,这次是一个委托喂猫的工作,因为对方要出门几天,担心家里的猫,所以就拜托给我了。
没,这里就是处理这些琐碎小事的地方。
虽然挣不了什么大钱,却也饿不死。而且工作相对来说比较自由,不用坐班。
吃完午饭,我伸了个懒腰,看着好像还有点时间,便准备打扫一下屋子,靠近海边的城市也有不便之处,比如湿气太重,如果太靠近海的话,屋檐上都会结一层盐霜。
我跟茅野住的是两层复式结构的房子,面积很大,在东京的话要租一个这样的房子要花费很多钱,但在这里却以很划算的价格就租下了。房东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整天唠叨着孙子的事情,听着有些腻烦,好在我们不用经常跟他碰面。
在这里生活,感觉比想象中的要好,也许是因为没什么负担的缘故。
去年美智子还来我这里玩过,当时故意在我脸上吻了下,差点给茅野气坏了。
还有田中,当告诉他,我跟茅野在一起了之后,他的下巴惊得几乎要掉下来,还颤颤巍巍地问,我应该安全吧?我告诉他,我对他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后,他又怅然若失,还说,难怪我跟茅野从以前起就那么要好,明明、明明是他先来的!
对于他的间歇性发疯,我直接视了。
在工作不忙的时候,我跟茅野也会抽时间去海边玩。
这天,茅野下班回来,把外套挂在了玄关,问我:“这周要不要出去玩?附近新开了一个公园。”
“你还留意起了这种事啊……”
“你觉得怎么样?听说到时候会有个烟火庆典,好久都没这么热闹过了,一起去吧。”茅野的声音中有着期待。
想说我们上周才出去过,不过难道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也不忍说出拒绝的话了。
“多远?”
“就在这附近。”茅野抱住我,显然早已打听过,他轻吻上我的脸颊,“今天吃什么?”
“海苔寿司。”
“待会儿再吃。”说着湿润的唇就覆了上来。
……
……
烟火大会那天,人果然很多,最繁华的那条小道上,两排都是商贩,时不时还可以见到穿着木屐和和服的可爱女孩子,有的年纪很小,有的正当风华,不过与此相应,很少有男性穿和服,比之女性的比例大大降低。不过要是一男一女都穿着和服,且走在一起,那么就可以大概断定他们是情侣,当然,也不排除是兄妹的可能。
路边传来的香味不断勾引着肚里的馋虫,“啊……章鱼烧。”
“要吃吗?那我去排队了哦?”茅野如此询问,我用力点了点头。
因为喜欢吃的人不少,附近已经排起了长队,看起来还要花费一些时间。
前面的烟火突然放起来了,我跟茅野说了声,往前走去,前方有一大片空地,上面都是青草,有山坡和山坳。
一个高中生打扮的男孩牵着两条狗,不知何时放开了,其中一条狗扑向另一条,将对方压在身下,不停地做出扑跳啃咬的样子,最终另一条狗臣服了,瑟瑟发抖地躺在地上,袒露出肚皮,表示绝对的服从。看那条狗臣服得这么快,想必在家里也受到了不少欺负,而那个高中生只是觉得这样的场面很好玩,不停地拍手笑着。
怒气蹭地一下涌上脑海,对那个男孩的不加阻止,还有对那只狗的臣服感到的悲哀与同情。
“为什么不阻止,你没看到它都已经被欺负得这么惨了吗?你看不到那只狗以欺负它为乐吗?你是它的主人吧,是主人的话就给我负起责任来啊!”
被我这么一顿怒骂,那男孩脸上浮起不服气的表情,“它们只是在玩,又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是你管太多了吧!”
“你这家伙,什么叫过分的事,是要它死在你面前才会觉得过分吗?!”
也许是我的表情太过凶恶,男孩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突然,那条狗来到了他的身边,朝我汪汪叫起来。
“不行哦,这已经不是普通的玩闹了,这是欺负啊。其中一个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这种事不叫打闹,放在人身上的话,就是霸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