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兄。”
李歌渐渐不笑了：“我？”
柳湘的脸红得滴血：“师兄为救我……被那样凌辱，我却救不了师兄。这成了我的噩梦。可是梦醒了，却……”
柳湘抬头，眸色深沉：“师兄，你罚我吧，是我大逆不道。”
李歌好一会才回过神，勉强笑道：“那……那还顺便给阿湘启蒙了呢，没关系——”
下一瞬，柳湘抱住了李歌，亲了他的嘴唇：“师兄……我……我是真的……动心了。”
李歌顿时将柳湘拉下浴池，捉住他的屁股就打了几下：“小兔崽子，我是你师兄！”
柳湘挣开李歌，站在水池里：“师兄就师兄，我就喜欢了！”
“你……阿湘……你只是看见我……看见我被……那样的画面，会激起你的欲望，但你对我，并不是喜欢。你只是被欲望迷了眼。”李歌总算正色道。
提起那样的事，让李歌羞耻。但是他认为更重要的事，是掰正师弟的性取向。
“不是。”柳湘摇头，“阿湘就是喜欢师兄。想独占师兄一人。”
“独占我？”李歌反问，“友情……有时候也带有独占欲。这并不是……”
“师兄，这就是事实。不管你怎么反驳，我认定了。”柳湘油盐不进。
“阿湘！”李歌奈。
“我会强大到保护师兄的。阿湘绝不忘记！”柳湘道。
说完，柳湘一溜烟跑了。
之后，李歌再也寻不到柳湘。明明是柳湘前来大胆示爱，结果害羞躲避的反而是柳湘本人。除了……柳湘雷打不动给李歌送各种水果。每每都是水果在桌上，人却没影。
眨眼过了大半年，李歌修整完毕，再次率队前往秘境。
临行前，李歌在小花园等待。
“你在等柳湘？”叶劫问道。
“谁等他。我就是再晃晃。”李歌道。
“你就是在等他。”叶劫道。
李歌沉默了片刻，点点头：“好吧。你说得对，你终于让我承认，我就是在等他。”
“你……喜欢他？”叶劫问道。
李歌这次沉默了很久，最后笑了：“他还是个孩子。”
“他是个孩子，你也喜欢他。”叶劫道，“他很可爱，很乖，让你忍不住亲近。而且，他真的很体贴你，这种体贴，是其他弟子所没有的。他就像……小太阳一样温暖你。”
“可是……”李歌迟疑，最终点点头：“不。我和他都在最落魄的时候相见，他见过我最难堪的样子，两次。”
“一次，是我刚从圣欲宗逃出，满身是伤，遇见他。他一个小娃娃，饿成皮包骨，倒在树林里。我救了他，他又反过来照顾我，那时候，我俩相依为命。后来，蜀山找到我，带我回宗，我也带回了他。第二次……就是在秘境里那一次，他还小，却一点也不怕死，一直嚷嚷让妖怪先吃他。我怎会允许？”
“他见过我最难看的样子，也一直鼓励着我。我其实……逃出圣欲宗后，有一段时间很消沉，很痛恨被改造的身体。但他心如赤子，一直开导我。很多时候，大人牵绊太多，反而看得没有孩子明白。是他点醒我，我还有很多更值得关注的事。”李歌道，“就连上次秘境之后，他也过来，笨拙地安慰我。我还以为他是来找安慰的，其实他话里话外，都是衬托我多优秀，让我不要太在意那些事。”
“至于平日的关怀……送的礼物，给的抱抱……更是数不胜数。有他，就有家的感觉。”李歌笑了笑，“可我从没想过……以道侣身份跟他相处。但……我想，他的确对于我而言，是格外特殊的。”
“我一直觉得，他还小。但他也不小了。他是长大了。如果他出现，我会考虑试试。”李歌道，“你说过，我是个强大的人。强大的人怎会在感情面前退缩呢？”
“真的？”忽而一声冒出，只见柳湘冒出头来，“师兄，你在说我吗？”
李歌闭了嘴，打算离开。
“师兄！”失踪多日的柳湘跑出来，从后抱住师兄的腰，“师兄！你不可以骗我出来又言而信！！坏蛋！！大坏蛋！！！”
李歌笑了笑：“那你松手。”
“我松手你是不是就跑了？”
“我是那样的人吗？”李歌挑眉。
“你难道不是吗？坏蛋！讨厌！”柳湘气呼呼道。
“你试一试呗。”李歌引诱道。
“真的？”
“你松开试试。”
柳湘松开了手。
李歌转过身。
柳湘退后小半步。
“躲什么？”李歌笑道。
“怕被你打屁股。”柳湘一本正经道。
下一刻，柳湘就被李歌捞入怀中，柳湘情不自禁踮起脚，而李歌微微低头叼住柳湘的唇，两人竟然就光天化日亲上了。
李歌亲得温柔，很快放过柳湘：“好啦，从现在开始，那你就是我的……童养媳了，乖乖长大吧。”
“童养夫！”柳湘纠正道。
李歌表情有些微妙：“你那么确定，你日后能……”压住我？
柳湘红了脸：“可是……我觉得……师兄……是喜欢……下面的。所以……我会努力的。”
李歌也羞涩起来红了脸，他愣了一下，忽而再次打了柳湘屁股：“好小子，你长本事了！”
“我能看出来的……”柳湘嘀咕。
“看？”
“每天做梦……”
“你个小的不学好，回来的时候，你要是剑术不过关，看我怎么收拾你！”
“啊！师兄别打了！我长大了！不能打屁屁了！”
看到此处……我越发感到李歌和叶劫的不同。
万年后的柳湘凭什么把我的阿劫当李歌啊？尽管是同一魂体，但是表现出来的性格，完全是两个人吧！
只怕是柳湘思念成疾，为了追寻李歌魂魄，已经到了癫狂的地步。但是……真的能认为……同一魂体的前世今生，都是同一个“人”吗？
柳湘活了三万年，他法接受失而复得，得而复失，才不停寻找转世，认为转世前后都是同一人。可阿劫根本不认同自己是李歌。只要阿劫不认同，那么即便二者是同一魂体，那也是两个不同的人。
因此，不论柳湘和李歌在过去有多恩爱，如今，叶劫都是我的。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