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湘明白了。”柳湘道。
“恐怕……你伤好之后，我将面临炼狱之苦。不必管我了，正如你说，你不认识我。”
“不，师兄！我……”柳湘话没说完，就被李歌制止：“乖。”
外面响起杂音，柳湘不再言语。
碧天请柳湘沐浴。柳湘看向李歌，碧天当即挥挥手，就有妖族过来提起李歌到院坝里泼冷水。
柳湘泡在浴桶里，洗得甚是没心情，一待妖族重新换好被褥，就去床上坐着，让下属把李歌带来。
李歌被洗干净送上了柳湘的床，双手再次被拷在床头左右。
这一次，李歌浑身苍白，面血色。那些妖族根本没有管他膝盖处的伤，粗暴过头。
柳湘再次低头亲吻，从李歌眉尾的腾云纹，亲到他眉心，顺着他的鼻梁吻下，轻啄他的鼻尖，采撷他的叶唇，在顺着他的下巴吻下，舔舐他凸起的喉结，微微凹陷的锁骨，而后是胸前殷红的乳头。
柳湘亲得分外流连，一边用手撸动起李歌胯下玉茎，兜玩着他两边卵袋。待李歌胯下那物抬起头，柳湘揉捏着龟头，就着铃口的粘液撑开李歌的后穴。
李歌的后穴才被操过，此刻柔软得厉害。柳湘用三指扣了扣，就抱起李歌双腿，将自己胯下再次硬挺的肉刃送了进去，直冲鼎宫。
李歌放松身躯，任柳湘长驱直入。这一次，柳湘做得温柔，李歌沉浸其中，不知不觉红了眼，流了泪，被柳湘一一舔去。
带二人临至极乐，李歌鼎宫狠狠一缩，大股大股的灵力顺着交合之处运到柳湘体内，越聚越多。
柳湘惊慌起来，抓住李歌的肩膀，双目怒瞪。
停下！
李歌带着笑意挑挑眉，似乎又回到数十年前，那个潇洒恣意的李歌。
柳湘力气之大，捏得李歌的肩膀都要碎了。
师兄！！停下！！别送灵力给我了！！
可李歌就不停，他将大半的功力都传给了柳湘，自己余下的功力足以让他苟延残喘一段时日。
柳湘怒极，又不能冒然退出，恐师兄反伤。他只能一拳打在身旁床榻上。
一夜过去，碧天带走了李歌。
而柳湘不能挽留。
我的心，有些复杂。
柳湘痛失所爱，是多方面的因素。他与李歌的确可惜，可这并不是他抢我阿劫的理由。但易地而处，我若是他……恐怕也很难释怀。
之后几日，柳湘躲在屋里，我却一直跟着李歌。
李歌被发现炉鼎体质后，先被柳湘享用，而后就被妖族轮流享用。李歌的目光渐渐变得空洞，他闭起眼，不去管肉体的折磨。
然而，妖族对李歌的折磨是永止境的。
李歌终是受不住，晕了过去。妖族又将李歌泼醒。
我的心狠狠一颤。
醒来的人，是阿劫。
阿劫受不了的，阿劫受不了这些的！
妖族如之前一般，将李歌里里外外都涂满了某种特殊的油脂，又用扩穴器强硬打开了李歌的后穴与鼎宫颈。他的阴茎再次被插入管子，往里面灌了许多淡黄色发着甜腻味的液体。
他们接着封了李歌的耳朵，用轻透的纱布蒙住李歌口鼻，而后将李歌双手绑住，丢进虫窟。
各种各样的虫子循着气味，往李歌身上怕。他们不仅叮咬吸蛰李歌的皮肤，还钻进李歌的后穴，钻进李歌的鼎宫，扒开李歌的马眼，要往膀胱里钻。那些虫子有蠕动的，有爬行的，有飞舞的，他们密密麻麻，将李歌淹没。
我清晰看见阿劫眼里的惊恐，看到他的助，可我实在法安慰他。
若是一人行欺辱之事，我可以附身其上，温柔以待，安抚阿劫。但千千万万的虫子，我又该如何救阿劫？
我只能附身在一个下人身上，经过柳湘住处，状似意地说出李歌的下落，再暗中观察。
柳湘果然坐不住出关，向虫窟去。
柳湘将所有妖都赶了出来，而后将濒临崩溃的李歌从虫海中抱出，用血脉压制的力量驱赶掉李歌体内所有的虫类。
“结束了，别怕。”
柳湘点了李歌睡穴，将李歌带回自己洞府。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柳湘而后又面见妖王，言李歌向他透露了蜀山大阵，依规则，该放过李歌。
妖王笑，让柳湘说了蜀山大阵后，又令柳湘亲自攻打蜀山。许诺柳湘凯旋归来之时，就是李歌和柳湘大婚之时。
柳湘成为妖族那么多年，一直没有背叛蜀山。可为了李歌，他背叛了蜀山。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可那时，他只想让李歌好好的。
柳湘最后相信妖王一次，而妖王显然欺骗了柳湘。柳湘一走，妖王就让人把李歌吊在了罪风谷，让飞禽啃食李歌的血肉。他不允许自己孩子有软肋。
随着柳湘背叛蜀山，攻破蜀山大阵，人妖大战再次开启。妖王将赤身裸体奄奄一息的李歌甩在阵前，修真界果然胆怯，唯有昆山四杰与青杖六怪还在苦苦支撑。
岂料就在那一瞬间，天地变色。
李歌神魂凌空，斩出惊世一剑，夺了妖王性命。
人妖大战的局势顿时扭转。
柳湘回到妖族，听闻李歌被妖王吊在罪风谷，后来又被丢在军阵前，反杀妖王的事。而李歌的神魂回到蜀山，只见满门狼藉。
柳湘被拥护为新的妖王，可柳湘却跪地痛哭，不停地念着“他了”。
李歌神魂跪倒在地，抚摸着同门的尸体，几欲堕魔。
柳湘本想救李歌，结果李歌不需要他救。反而是柳湘不信任李歌可以挺过磨难，是柳湘杀了他曾经的师门，是柳湘……得离谱。
柳湘脸再见李歌，他打算重新选择妖王，而后自己在李歌面前自杀谢罪。
柳湘悄悄来到李歌洞府前，跪地诉说自己的罪责，李歌毫反应。
柳湘跪了七日，终是忍不住破入洞府，才发现李歌陨落久矣，唯留天影剑落在房中。
柳湘崩溃不已。李歌的离世，是对柳湘这一最重的责罚。他哭到最后，忽而大笑，竟然已经疯癫。
我离开了宿体，同样感应到阿劫的神识也飘荡在空中。
“阿劫……”我唤道。
叶劫与李歌亲历了李歌的大半生，又回顾了天影的陨落，此刻脑袋发胀，缓不过来。
我将叶劫抱入怀中：“都是过去的事。你是叶劫，不是李歌，也不是天影……”
我温柔地帮他回忆起自我：“你有一个爱你的道侣，叫童决。你们在凡间度过许多美好时光，一起过凡间的节日，逛凡间的美景，过凡间茶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
“你最喜欢喝的茶是青影，最喜欢喝的酒是醉霞，最喜欢的吃食是童决做的灵面。你喜欢微风细雨的天气，喜欢听空山新雨声，喜欢竹林层层的景色。你最喜爱的时光是与童决一起看日落月升的时候，你最喜爱做的事情，是在童决身上亲许多吻痕，再印一个牙印，宣誓自己主权。”
叶劫羞得将脑袋埋我怀里，我拍拍他的背，继续说着：“你和道侣童决一起制定了一个目标，你们打算以后在魔界定居，一起看魔界紫色的夜空，在魔幻美丽的世界里生活。为此，你们都付出了努力，你在努力修行魂剑，而童决为你进入魔界，成为荒野刺客，收集为你铸造魔剑的材料。”
“想起来了吗？我还可以说得更仔细一些。童决喜欢闻你腋下的味道，最喜欢和你相拥做爱的姿势。你喜欢童决亲吻你的胸部，尤其是你左胸有属于童决的印记，亲吻那里能让你很有安全感。你还喜欢听童决喊你劫哥哥，对你撒娇，对你假装发脾气等你哄他的样子，你会觉得心里很柔软……”
叶劫忽而亲吻了我的唇，不让我继续说下去：“够了，我记起来了。”
“你是我的阿劫，不是李歌，也不是天影。”我郑重道。
叶劫点点头：“我是叶劫，你的阿劫，不是别人。”
我总算放下心来，与叶劫又关注起之后的进展。
柳湘将李歌埋在了蜀山，与他的师门同袍葬在一处。他为蜀山每一人都立了牌位，每年都会去蜀山思过崖跪坐一日夜忏悔。可他心里的罪根本赎不清，他开始上穷碧落下黄泉地寻李歌的魂魄，后来又寻找李歌的转世。
柳湘终于醒悟一切不可追时，已经三百年后。他越发觉得当时自己太傻，可一切已经不能挽回。柳湘觉得李歌是有志向的人，他间接害李歌陨落，有责任将李歌的志向继续传承下去。柳湘将李歌刻在石壁上的一字一句都记在了脑子里，在妖界复刻。数百年过去，反省之风在修真界淡去，反而在妖界盛行。
柳湘终于还是成熟，学着做一名妖族的王，带领妖族走向繁荣。尽管妖族还是有些小妖本性不改，但是如今的妖界大有改观，早已成了有章法有体制的社会。柳湘本不想继续掀起人妖大战，但修真界日益腐败，他想取而代之，让修真界成为妖族统治下的修真界，他要将李歌的主张推行下去。
柳湘苦苦追寻，总算等到了林晔，也不知是李歌的第几次转世。林晔的命运与李歌相似也不同。林晔也因营救同门而被魔修俘虏，奸淫。可林晔的师门并没有包容林晔，也没有拯救林晔。后来，林晔被转卖多手，俨然成了魔修泄欲的对象，若非柳湘经过救下，林晔会死。
林晔从此居于妖界。他在柳湘邀请下，也握了天影剑，重拾了李歌的记忆。林晔被柳湘软磨硬泡终究是心软，接受了自己是李歌转世的事实，但他并不愿意再用天影剑为武器，因为那柄剑的代表意义太强。不仅如此，在蜀山一事，林晔作为李歌，永不原谅柳湘。柳湘也不求林晔原谅，两人只一起将反省与教化推行改进。
林晔终究还是要去修真界。他不赞同柳湘通过人妖大战改造修真界，他希望从内部改造修真界。可林晔再一次一去不返。柳湘时刻关注林晔的动向，发现有人屏蔽了柳湘落在林晔身上的印记。修真界几大门派竟然发现了林晔混沌体的身份，联手将林晔囚禁，渡魔。柳湘再次开战，并孤身一人救出林晔，可林晔不久后仍然身陨道消。
柳湘闯了地府黄泉路，翻林晔的命策改命，竟然遇见了谛辰……
我正看到了关键之处，结果视野所见忽而一片空白。天影剑将我和叶劫弹了出来。
“歌儿……”
只见柳湘嘴角带血，强撑在旁，似乎受了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