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叶城悦打断玄君的话,正要说什么,被长老制止。
长老看向跪在地上的玄君,撩起眼皮:“说。”
玄君于是缓缓道来。
长老嗯了一声,玄君正要松一口气,却又听得长老问道:“我们如何敢信你?”
如何敢信你?
玄君抬起头,苍灰色的瞳孔倒映着长老冷酷的面容。他缓缓问道:“长老如何才信叶劫?”
冷风吹绞下竹林叶,逆光之下,纷飞的竹叶像鸦羽,向玄君飞来,在玄君眼里,就似乎要淹没他一般,沉重。
“不若搜魂?”叶城悦道,“师父还可以顺便废去这叛徒有关凌霄宗的一切记忆,以免绝学外泄。他过去曾是剑峰首座,想来掌握不少我宗秘门。”
“只是记忆?那魔修屠叶颜陆闵四世家,还灭了北沧派满门,若不是这些叛徒打掩护,那魔修能神不知鬼不觉着手吗?”慕千雪抬手扶鬓,“这样的叛徒,就该抽筋扒皮,以儆效尤。”
玄君垂下眼:“叶劫本是剑峰人,便是洗去记忆,抽筋扒皮,也该由巽乙真人做主。”
“好大的口气,是在暗讽长老越俎代庖吗?”慕千雪挑眉。
“并暗讽之意……”玄君低下声来,“而是门规如此,慕仙子毕竟是外人,不懂凌霄宗门规,很正常。”
“呵!”慕千雪气笑了。
“你在拖什么?一方面说那些灾难是妖族造成,一方面又要等巽乙真人做主。……道童不会没告诉你,巽乙真人正在西边探查北沧派之事吧?”叶城悦道,“一边催得急,一边又拖延,其心何居啊?”
玄君双手握拳,抬眼望向长老:“叶劫愿以性命与道途发誓,绝半句虚言。”
“长老当年不在场,可没听着那魔修的话。”慕千雪道,“那魔修可是放出豪言,碰了此人的都该死,宁可杀不放过一个。啧啧啧,可会俘获人心了,将一个炉鼎哄得跟他远奔魔域,全然不顾自己的立场和责任了。这样的人,性命与道途算得上什么?”
“叶劫作为混沌体,凌霄宗可没强迫过他吧?相反,他在凌霄宗享受资源,学习技艺,成为了剑峰首座。结果后面一点报答都没做,就跟着魔修跑了。真是……”慕千雪轻掩红唇,“是千雪不小心说多了。”
哈,可笑可笑。
慕千雪还真敢正大光明地给长老上眼药!想来当年她没抓住叶劫,未能给衡一老祖送上炉鼎,糟了厌弃,资源受阻,这才不得不回舔叶城悦,还假装怀孕,正大光明以道侣身份享受凌霄宗的资源。此刻看见叶劫,恨不得置他于死地,三言两语就把叶劫做剑修首座的一些贡献给磨灭了。
关键是,符峰长老他并不了解叶劫的过去。于长老而言,弟子道侣为亲,旁峰弃徒为疏。
玄君闻言,敛眸掩去眸中幽深,只最后一句:“请长老……以大局为重。”
焦点重回长老身上。
符峰长老长呼一气,道:“悦儿,千雪,为师想借三审镜一用。”
三审镜是镜天派的宝物。
叶城悦看向慕千雪,慕千雪道:“家师赐三审镜随婚,长老既是悦儿师父,自是一家人,何必客气。”
“好。”符峰长老看向叶劫,“我虽未见过你,但也数次听闻剑峰长老哀叹你。你虽是混沌体,但用功刻苦,又身怀先天剑骨,本应前途量。可你却选择与那魔修同去……从那一天起,你就不是凌霄宗弟子了。”
“剑峰长老虽不在,我却要代他先清除你凌霄宗功法的记忆,至于你手脚经脉、体内剑骨是否一并废除,得待剑峰长老归来决定。”
“至于你所言是否为真,还得请你进三审镜。它损你躯体,也不窥视你记忆,而是对你魂体的考验,可以辨别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玄君一顿。
长老此计甚好,可偏偏玄君并非本体。他看上去如此真实实在,全赖凝魂珠。待他入得三审镜,而镜外却肉身,又该如何解释?
“怎么,你不愿意?”长老蹙起眉头。
“劫……”玄君闭上眼,喉结一滚。
如果如实告知,长老必会追问肉身在何处,他不得不将自己如何出现以及本体如何受困一一解释,这一切甚至将在三审镜内进行,而他的一切隐私所遁形。可如果他拒绝三审镜,那么,他会瞬间丧失长老的信任,再借到援军的可能。
“劫愿意。”玄君睁开眼看向长老,“但劫恳请,只有长老一人在场。”
此话一出,叶城悦与慕千雪都微微变色。
长老点点头:“好。”
叶劫跟随符峰长老进入静室。
长老取出三审镜,叶劫跪在长老身前:“长老,劫此身,实为分身,本体犹困妖王宫。”
长老顿时脸色一变。
“分神之痛,本魂共承。分神消灭,本魂大伤。长老亦知晓此理,故而叶劫任何弃车保帅的理由。”玄君道,“若长老犹不信劫,可于镜中刑审严惩,劫绝怨言。”
“之所以请长老回避他人,是因事关重大,恐有妖族奸细蒙混其中,请长老原谅。”
长老审视般看了玄君许久,这才嗯了一声。
“进去吧。”
…………
玄君本以为长老必会拷打刑讯他,没想到只是反复询问了妖族入侵的细节,翻来覆去地问,没见有异常后,就暂且相信了玄君。
玄君又跪求长老支援归元门,长老却奈门中弟子稀少,法援助。
而后,长老清洗了玄君关于凌霄宗的记忆,就放玄君离开了。
然而刚到山脚,就有人围攻,竟是慕千雪、叶城悦等人。两人以为玄君没了记忆,定然实力大跌,不想玄君剑气如故,截枝为剑,信手就是一招,逼退二人。
玄君用的不是以前叶府所学的剑法,而是蜀山剑法。
叶城悦等人大惊,而玄君已经离去。
他又前往其他门派求助,却都遭遇了拒绝。
时间一点点过去,玄君也越来越绝望。
城里又传言,魔修又屠一派,又屠一世家。他明知那些是妖族所为,也在告诉每一个人,却没人相信他,反而引来追杀。
兜兜转转,玄君再次来到了昆山。
他鬼使神差地上山,在两座坟冢前,看到了跪坐的白衣雪发人。
“决……”
玄君鼻头一酸,走近。
童决没有回应他。
“决……”
玄君从身后抱住了他,环住童决的腰。
冰冷,僵硬。
玄君瞪大了眼,苍灰色眼瞳剧烈震颤起来,目眦俱裂。
童决倒在他怀里,他面色苍白,唇角流出乌血,胸口破了一个大洞。
不……怎么可能……
“决……决!!!!”玄君的手抚摸上童决冰冷的面庞,揩去他唇角的血。
好冷。
“啊……哈啊……唔……”玄君哀恸不已,说不出话来,只剩呜咽。
童决在骗他,这是梦对不对?
玄君将头贴在童决早已死寂的胸口,轻轻蹭。
决为什么不抱他?抱抱他呀……
是谁……是谁?!
有人走近。
玄君抱着童决,抬起头来,只见柳湘看着他:“他死了。”
“本尊……给了他一个轻松的死法。”
玄君猛地坐起身。
“怎么了?做噩梦了?”
童决的声音响起。
玄君环顾四周,只见自己已经回到了归元门。
童决雪发白衣,正坐在床边,拥玄君入怀。
“别害怕,都是梦。”
玄君的心跳快的不可思议。他抬起手死死抱住童决:“你真的在?”
“我真在。”
“你是真的?”
“我当然是真的,小傻子。”
玄君侧首,咬住童决肩膀。
“疼疼疼,娘子口下留情!”童决顿时夸张道。
玄君推了推童决,直接跨坐在童决腿上,而后抬手拉开了童决的衣襟,用舌头舔舐童决肩膀上的咬痕,而后一点点顺着锁骨啃食到童决颈下,将童决的锁骨舔得透亮,为麦色的肌肤添上欲色。
童决胯下那物渐渐硬挺,戳在玄君会阴处,危险十足。
玄君半跪着,双手从童决身后拥着他的头与肩,顺着童决扬起的脖颈向上舔,轻轻啃咬童决凸起的喉结,吮吸出朵朵紫印。
童决的呼吸更加沉重,他扣住了玄君的腰,摸上了玄君紧俏的臀部,捏了一下。
玄君浑身一紧,将童决推倒,压在身下。
他们眉眼贴着眉眼,呼吸缠绕着呼吸,唇角蹭着唇角。
“不要离开我……”玄君乞求道。
“我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童决道。
“我梦见……你死了。”玄君道。
“……我尽可能,一直守护你。”童决道。
玄君缩在童决怀里,叼住童决的衣襟,呜咽起来。
“阿劫……别哭……”童决轻柔玄君的发。
“不想你死……”
“我尽力不死。”
玄君支起身子,抬起头来,苍灰色的双瞳湿淋淋地,里面满是童决的面容。
他又低下头,彻底扯掉童决的上衣,俯身含住童决左胸的乳头。
梦里,他的阿决,这里破了一个大洞。
童决倒吸一气,轻轻在玄君的屁股上又拍了一巴掌,而后揉弄起来。
玄君顺从地塌腰撅臀,让童决的双手更方便。
没过多久,童决就褪下了玄君的裤子,伸手探入玄君身后隐秘的穴口。
玄君将童决那乳头舔得硬挺,又抬起头来寻童决的唇。
两人缠绵亲吻着,童决探入两指,逐渐三指……
“嗯嗯……哼……”玄君意识地呻吟起来。
童决的指尖在紧致滑顺的肠道里寻到了凸起,开始重点揉按,玄君瞬间双腿夹紧了童决的腰。
“阿劫……你真迷人……”童决声音沙哑。
玄君将头埋入童决怀里,似乎害羞。
但很快,他自己撩开了自己的衣襟,对着童决脱衣服,露出自己的胸膛:“决,我想和你合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