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琅就这么面表情地盯了她好一会儿，虞朝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回头来问：“怎么了？”
“没事。”
“没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道。
还在大眼瞪着大眼。
“我知道了。”靳琅看着寇伊，半晌终于道，“谢了。”
然后就转回了身。
寇伊一下松了绷直的背，长长呼了口气。
叶可言也小声问她和靳琅闹什么矛盾了吗，她挥了挥手，怜爱地摸了摸叶可言的小脑袋。
惹，怪吓人的。
我的叶子宝儿，还是趁早别毒唯了，赢不过的赢不过的啊。
一直等到下午三点多，才终于轮到了他们的顺序。
在长时间等待中消磨去的紧张感又如潮水般一下子席卷了上来，大家都仔细收好了自己的谱子抱在怀里，提着乐器跟着志愿者向着大礼堂而去。
可能是紧张又激动，所有人脱掉了外套竟也不觉得冷，在后台听着前一个乐团演奏。
叶可言还在那里小声地说着玩笑话，想要活跃一下气氛。
“这大概就是我这辈子在艺术上能取得的最高成就了。”
“嘘，我们还会有国赛呢。”寇伊一手握着长笛，另一手搂着她的腰，两个小姑娘紧紧地扣着手指。
“就是！要有信心！”宫乐乐小声给她们鼓劲。
虞朝靠在墙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上朦胧的顶灯，喉结微动。
浅淡的光芒在他身边映出一圈光晕，像是八音盒里的漂亮人偶。
靳琅握着他的手，捏了捏他的指尖。
“我去前面了。”他低声道。
前一组的演奏已经接近尾声，他们要准备上台了，靳琅也要去前面的观众席找位置拍摄。
虞朝缓缓地眨了下眼睛，站直了身子。
“嗯。”
按照入座的顺序排的队列，虞朝在人群的最后。
靳琅微微低头，声地在他指尖上印下了一个吻。
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比赛的曲目单，很多学校的选曲都是外国的交响乐，和他们风格完全不一样。
指挥老师选了《春天的故事做比赛曲目，信誓旦旦地说着要跟着大环境走，这两年选民族交响乐的都绝对占优势。
是不是真的占优势也不敢说，只能说每个人都为这场比赛付出了全部的心血。
像寇伊叶可言，还有别的声部，这次来的大一新生其实不多。
这并不是一项所有人都有机会上场的正式赛事，四年才举办一次，全国不知几数的高校在争取名额，乐团里有大把的学长学姐还没上过这场赛事。
大一的新生年纪小，资历轻，逞论大提、低提、圆号等还有进了乐团才学新乐器的同学，他们就需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才有资格来到比赛现场。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这是属于他们的时刻。
……
直到演奏结束，伴着掌声下台时，都根本没有同学开口说话，大家全都处于一种恍恍惚惚的不真实感中。
靳琅也回到了虞朝身边，安静地陪伴着。
他负责全程正对录像，另一位同学则找了不同的角度拍摄照片，两人早就分好了工。
一路出了大礼堂，才终于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吹……吹完了？”
“呜呜呜呜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我想哭都不敢哭！”
“学姐！我这次真的一点都没抢拍呜呜呜！”
宫乐乐人都有些怔愣，傻乎乎的模样。
方嘉临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很笃定道：“你哭了。”
“谁哭了！”宫乐乐下意识反驳，一瞬间回过了神。
“你眼睛红了。”
“没哭！”宫乐乐狠狠抹了把眼睛，“可言给我涂的眼影，我可没哭，语！”
指挥也是百感交集，但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因此只挥了挥胳膊，一句话就带大家招回了魂。
“走，回去吃火锅去！”
“哇！！！老师牛逼！”
“冲啊！吃穷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