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屿愣了愣,登时脸色大变,连忙摆手“我不行,我……”
“接着!”
不等他拒绝,寒儒已将佩剑朝沈屿抛了过来。
沈屿眸光一颠,怒斥一声:“胡闹!”
却只能伸手接过。
非是他不会用剑,而是这具身体灵力低微,且体质孱弱,就算把天下第一剑交到这人手里恐怕也成了废铁。
忽然,那黑影似乎注意到了什么,猛的转过身来足间一点,抬手就朝沈屿劈了过来。
“我操!”,不及思索,沈屿立马以剑格挡。
“当——”
虽然挡住了,可他两只手都被震麻了,手抖得不像话,后背立马就沁出了一层薄汗,眸光颠颤不止,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川字。
力气之大,他只觉得黑影若是在稍稍用力,他两只手怕是已经骨折了。沈屿只得咬紧后槽牙,硬着头皮,使出浑身解数来抵挡住黑影的攻击。
黑影似乎知道这是沈屿的极限了,他静默片刻,催动内力,接着猛的一推!
“唔!”
沈屿直接被震飞出好几尺,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白公子!”寒儒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
他登时瞳孔骤缩,脸色唰一下惨白。
见沈屿失势,寒儒管不了这么多了,足间一点,掠了过来,他失去了佩剑,只得改成赤手空拳与黑影进行肉搏。
有佩剑时寒儒打不过它,更别说现在了,不过三招,黑影就已经完全将他按在地上摩擦了。
黑影一拳将寒儒打倒在地,接着猛一翻身,朝着他的小腹又来了一拳。
“唔!!!”
寒儒瞳孔骤缩,剧烈的疼痛在小腹上电光火石般炸起,紧接着犹如电击般蔓延全身,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涌上喉间溢了出来,接着喉咙一甜,寒儒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黑影并没有就此放过他,而是一抬手,朝着他的脸又来上一拳。
“咚”,一记闷响,都还未来得及感受到疼痛,寒儒半边视野登时全黑,耳畔嗡鸣不止。
他啐了一口嘴里的鲜血,艰难的转过头来看向沈屿,他脸色惨白至极,像是濒临死亡一般,双眸半瞌,眸光暗淡,唇瓣翕动:“……公子……逃……”
沈屿猛的一怔,双眸的瞳仁骤然收缩成两个极限的点,登时如坠冰窟,心也沉到了谷底,森森寒意席卷全身将他吞噬殆尽。
他只觉得那一瞬连呼吸都忘了,心跳都戛然而止,两眼一黑差点昏了过去。
紧接着一把名火在心中骤然被点起,火速涌上心头冲上头顶。
他双手不禁攥起了拳头,骨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发白发出“咔啦”声响。
“寒千寻!”
沈屿执剑起身,猛一挥剑,三两下将一旁那几根竹子削出来一根拐杖一般长短的竹竿,他将它拿在手里,就像十年前拿着墨凛一样,往地下一点。
“咚。”
黑影似是被点穴一般登时停住了攻击姿势,被它摁在地上的寒儒也愣住了,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它。
“过来”,沈屿简言意骇。
寒儒终于回过神来,抬手将面前的黑影推开,一骨碌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他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狼藉,讪讪道:“白公子……”
“退后”,沈屿抬手将他拦在身后,沉声道。
他听话的后退了几步,却一脸担忧的看着沈屿的背影,忽然就愣住了。
很奇怪,沈屿与自己一般高,体态甚至比自己瘦弱些,更像是女子。他用一条白凌束了马尾,墨发与白凌随风翩跹,他一手拄着竹竿,一手执着剑,迎着月光,柔和的月光在他身上笼罩出一层薄薄的光晕。
寒儒就在这瘦小单薄的身躯之后,感受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这种感觉非常诡异,他甚至还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记忆的最深处,有一道枷锁封住了一些事情,沈屿的身影就像一把钥匙,与枷锁的锁孔契合,能入锁孔却又转动不了,似乎是差了些什么。
沈屿眸光一沉,执着竹竿再次往地下连连点触。
“咚,咚咚咚。”
黑影猛的一颠,似乎听到了什么可怕的声音,立马双手抱头,痛苦的蜷缩成一团,爆发出一阵骇人惊悚非人之物一般的尖叫。
“啊啊啊——”
寒儒登时又两步回到沈屿身边。
“白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