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屿忽然想起来自己的武器还没拿,于是把手抽回来,扭头又厢房去找那根竹竿,边走边说:“不要了不要了,若是给我,小陈哥你自己留着用吧,我在此叨扰了你两日,就当做是感谢你与品哥的救命之恩吧。”
寒儒也追过来问他:“公子与我师尊可是有过节?”
那事可大了,根本没法用过节来形容!
“等等”,沈屿感觉有些不对劲,又问他:“你师尊是尘之境的人,那你又为何会和山河月影的人一同行事?”
寒儒回答道:“原先在常欢镇时我是同师尊一起的,不过后来听闻远处有异动,师尊就先行一步,说是去寻一故友,于是我们便分开了。”
故友?
就寒川那冷清孤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德性会在义城有故友?
怎么从前没听他提起过?
算了算了,关我屁事!
沈屿更气了,也不知道在气什么,他一把夺回竹竿,冲他们行了一礼转身就走。
岂有此理,这小孩真是好不懂事,居然不早报出名号。
“阿雪!!”
“白公子!”
任凭两人在后面如何叫喊沈屿就是不回头。
他一个人就这么漫目的在大街上走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早点铺老板一波三转的吆喝着:包子,饺子,公子来一份吗?
沈屿忽然就听到小腹传来细微的叫声。
他饿了。
看着蒸笼里那一只只排列整齐,热气腾腾,白白胖胖的大馒头,他不禁吞咽一番,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小腹,又摸了摸腰间,空空如也。
一颗心沉入了湖底,很是憋屈。
他没钱,早点铺老板也看出来了,满脸鄙夷的看着他,趾高气昂的模样似乎在说:没钱就快滚。
于是沈屿就昂首挺胸的滚了。
他忽然就有些后悔,自己太冲动了,再怎么样也应该拿些盘缠再走啊,现在这样身分文,他能干什么?能去哪?
沈屿拄着竹竿走,用力的捏了捏,好好感受了一下它的触感,毕竟这可是他身上仅有的财产。
问题不大,身为修仙之人,不愁没饭吃,城镇里一般会有一处告示栏,上面会贴一些委派,仙门世家不想接或是不想寻求仙门世家帮助的一些人就会在上面贴告示,酬劳有多有少,总之可以先找些事做。
沈屿这样想着,不禁加快了脚步。
忽然,前方出现一个让他不得不注意到的一个身影。
沈屿当即停下了脚步,心里咯噔一下。
来者神色冷清,一袭白衣一尘不染,与周边一些身着花花绿绿衣裳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一手在前,一手负在身后,步伐沉稳,一步一步,缓缓行来。
随着他越来越近,沈屿的心跳也愈来愈快。
本想扭头就走,可目光落在他身上时却怎么都挪不开了。
秋意正浓,明明没有下雪,此人神情冷漠的犹如冬日里的漫天雪纷飞,冷淡至极,他生了一双气质相符的凤眼,眸光深邃,高傲而又俊雅。
有一说一,寒川虽然脸臭,可他生得是真的好看,与从前的沈屿相比,两人站在一起,还是寒川更胜一筹。
可惜这人古板得很,也不知是不是从小就耳濡目染一些绝情绝色的东西,总之这人似乎对女人没有兴趣。
仙门世家里,回梦的常悦宫如同尘之境一样,对弟子的相貌有一定要求,且所修道法不同,常悦宫只收女弟子,沈屿记得有幸见过常悦宫宫主一回,当真是天人之姿,绝佳之色。
许是因为这个的缘故,宫主总是带着一块薄如轻烟的面纱视人,只露出一双眼睛,可就是这双眼睛,仿佛上头被施了迷魂术一般让当时的沈屿着了迷,萌生出一种莫名的禁欲感,总让人心痒她面纱之下是何种风貌,他也如现在这样怎么都挪不开视线。
而寒川只是轻瞥了她一眼。
对,这个小古板对着有着绝代天仙称号的常悦宫宫主只是瞥了一眼,然后就走了。
他没有心!
或许是个断袖!
沈屿很长一段时间都这么认为。
对女子没有兴趣,那我这样的男子呢?
沈屿似乎想到了有趣的玩法,他嘴角轻轻上扬,理了理墨发,快步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