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敢对师尊有任何非分之想我就……我就……”
寒儒想拔剑出鞘却又觉得这是师尊的故友,出于尊重,不能这样对他,他左右环顾一番,似乎还真不能拿沈屿怎么样。
“你就怎样?”沈屿才不怕他,绕开就走。
“不行”,寒儒抬手就摁住他肩膀,厉声道:“你不能走。”
沈屿眸光一寒,反手就劈了过去。
“你!”寒儒只觉脖颈一疼,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得罪了”,沈屿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将他放在了床上。
——
近日正值换季之时,有不少人感染风寒一类的病疾,寒川在附近寻了好几家药铺,医馆,里头的医师几乎都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暇顾及其他。
如此便只能先把沈屿带回尘之境再做打算。
当他推开房门之时,心登时沉入了谷底。
他抬脚走了进去,人去楼空,沈屿早已不见踪影,床上只躺了一个四仰八叉,呼呼大睡的寒儒。
寒川:“………”
这孩子睡相不好,寒川来到他面前时带起了一缕微风,寒儒皱了皱眉,抬手挠了挠脸,嘟囔了一句:“不够吃。”
寒川:“………”
寒儒梦见了自己在饭馆里就餐,这里的菜式太少,量也很少,他兜里有着花不完的钱两,他冲着掌柜的喊道:“再来一碗。”
掌柜没应他,而是朝他缓缓走了过来。
这老板好生奇怪,一袭白衣一尘不染,身量颀长神色冷清,寒儒看不清他的脸,抬手揉了揉眼睛又探头过去想看得清楚些。
随着掌柜越走越近,寒儒的双眸也越睁越大。
他不禁感慨,怎么有这么好看的饭馆掌柜?
轮廓如雕刻般完美得可挑剔,一双凤眸深邃而又带有一丝孤傲,他负着手,眸光向下,居高临下的看着寒儒,高挑的鼻梁幅度恰到好处,这个人连鼻孔都这么好看。
就是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好像……日日都能见到。
等等……这人好像是师尊寒川啊!
“师……师尊!?”
寒儒蓦地睁大了双眸,一骨碌滚下床来跪在地上。
他终于清醒了过来,硬着头皮仰头看向寒川,他心乱如麻,脑瓜子嗡嗡的。
“嗯”,寒川应了他一声。
他语气平淡,寒儒听不出他的喜怒,扶住膝盖正颤抖的手怎么都止不住。
“我……他,对不起师尊,我……”
此事怪不得寒儒,是他自己疏忽了,一束缚,二禁锢的只凭一个寒儒怎么可能拦得住沈屿?
大意了,那时应该捆了他手脚才对。
“知道了”,寒川说:“走吧。”
“去……去哪?”寒儒脑子转不过来,下意识的以为寒川不要他了,声音颠颤得不行。
寒川回答:“把人抓回来。”
原来所指这个,寒儒松了口气,不解道:“白公子似乎不愿意跟着我们,他是犯了什么事吗?师尊为何非要抓他?”
“他不愿意?”,寒川似乎只听到了这句话,他眸光一寒,看向开着的那扇窗,沉声道:“那就打断他的腿,再带回尘之境。”
寒儒:“………”
——
傍晚时分,沈屿终于按照姑娘的说法找到了燕林,此时已经接近入冬,燕子都往南飞了,林子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一阵风吹过枝叶相碰的沙沙之声,以及一些虫鸣。
说来奇怪,此时已是日落十分,气温应该会有所下降,可沈屿并不觉得冷,响午时也不觉得热。
沈屿觉得这个自己可能并不完整。
毕竟自己的尸首被五马分尸,魂魄尽碎,被几大门派分走带回镇压,想来自己虽然在这副身躯里重生了,可记忆,感知,以及灵力肯定都会有所欠缺。
必须尽快找到他们,才能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屿才进林不久就隐约能感受到邪祟独有那种让人惴惴不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