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尘,你到底去不去?”
沈裕觉得这人好烦,墨迹程度不亚于姑娘家,洗漱穿戴用了将近半个时辰。
“去去去”,弟子房内传来沈屿着急的声音,他问道:“你还有多的派服吗?”
沈裕当即大皱眉头,愤愤道:“我娘不是才给你置办了身新的?”
都说小孩儿的衣裳不经穿,动不动就要换新,而沈裕觉得自己堂哥的衣裳才不经穿,半年内被他糟蹋过的那些衣裳的数量抵得上沈裕一年的衣裳了。
“呃……”
“沈月尘!”沈裕当即明白了些什么,勃然大怒:“你又干什么去了!?”
“吱呀——”
房门终于被打开,只见沈屿穿着一身破旧不堪的蓝白色师之巅派服走了出来,袖子就跟被狗啃了似的,被撕得稀烂,胸口,腹部,几乎全身都有不同颜色,不同深浅的污渍,若说他在泥坑里打了个滚怕是也有人信。
他也知道自己这副模样有多难堪,抬起手来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颊,咧嘴一笑,露出那对邪气森森的虎牙,极其不要脸的说:“昨日被几个春心荡漾的姑娘追了好一阵,我灵机一动直接跳进泥坑躲了起来,这才逃过一劫。”
那对虎牙对姑娘来说或许是迷人的,可对沈裕来说那就是欠揍!
沈裕言至极:“……你要脸吗?”
实际上他真的被狗追了,他觉得那户人家养的狗也是成精了,不过进去偷摘了几只橘子,那狗竟然追了沈屿好几条街。
明明一同去的共有三人,只不过爬树动手的是沈屿,那狗竟然谁也不理,就追着沈屿,要不是师之巅设有结界它进不来,只怕追到天涯海角它都不会放过沈屿。
“脸要不要都行”,沈屿百聊赖的晃了晃他那破烂不堪的袖子,说:“现下我需要一件出门不给师之巅丢人的派服。”
“不用”,沈裕嘴角漾着邪笑,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他一番后说道:“你这样就挺好。”
沈屿嘴角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现在轮到沈裕调侃他了:“出门让大家伙都瞧瞧,师之巅少主的堂哥私底下是何德性。”
“喂!沈裕!”沈屿脸色大变,愤愤道:“快借我一身。”
“不借!”沈裕敛了笑,双手环抱在胸前,斜视着他,说道:“借给你的就没还过。”
他们今年已是弱冠,而沈屿就跟没玩够似的天天带着一群师兄弟们在外边胡闹,因此师之巅挨了不少投诉,而沈裕的父母也不跟他计较,把沈屿当亲儿子似的疼,每次生事也就不痛不痒的斥责几句就当过了。
“你们两兄弟好了没有?”沈承运的声音传了过来。
见人来,沈屿立马收敛了那双虎牙,朝着他微微行了一礼,好似乖巧道:“伯父。”
沈裕:“爹。”
沈承运来到两人面前,他打量了沈屿一番,像是习以为常,他面色不改,抬手拍了拍沈屿的肩膀,温声道:“又去哪胡闹了?”
沈屿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释道:“我……”
沈裕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将他拆穿:“他昨日又领着几个小师弟去外头耍,还偷人橘子,结果被狗一路追了回来。”
虽说伯父伯母疼他,可事发东窗之后,对着二者沈屿心底还是会感到羞愧。
沈屿当即恼羞成怒,立马侧首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不甘心道:“你胡说!”
他先前已经跟参与此事了的所有师兄弟都打过招呼了,可堂哥到底比不上沈裕这个少主,再三追问下他们还是一五一十的老实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