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知道了沈屿的存在,笛声戛然而止,他缓缓放下玉笛,朝沈屿看了过来。
“你是……”沈屿忽然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他眯了眯眼,想看清对方。
而对方似乎并不想与这醉汉交谈,瞳仁一转,侧首离去。
“欸,你等等”,沈屿双眸微微睁大,一骨碌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朝那人走去。
沈屿喊他:“别走啊。”
可对方脚步不停,对他充耳不闻,置若罔闻。
那人前脚刚走下桥,后脚就被沈屿摁住了肩膀,许是醉酒的缘故,他下手没轻没重的,力气还不小,那人一时间没挣脱掉,被他生生扳过身来。
在月色下,晚风里,沈屿对上了一双极黑的双眸。
“你是……”沈屿的视线有些模糊,恍惚间似乎看到有两个人影在他面前晃动,他摇了摇头,试图想将多余的那个人影甩掉,他眯起眼睛,聚焦了视线,终于认清了这人是谁,他欣喜若狂的喊了对方一声:“寒河!”
寒川:“………”
见到是熟悉的人,沈屿也不拘着了,抬手就跟人勾肩搭背,还抱怨道:“适才怎么跑这么快……婚宴都没结束。”
一股浓烈的酒味混杂着沈屿的沉重的鼻息扑面而来,一团名火在心中噌一下燃了起来,他确实不喜欢与旁人接触,可这人喝醉了,对自己又并恶意,且这还是在人家尽门的地盘里。
一来他法跟醉汉沟通,二来他不能轻易动手,寒川只能强忍着不适,挑了挑眉,抬手拨掉了他搭着自己的那只手,淡声道:“你醉了。”
谁知,就这么轻轻一拨,沈屿浑身上下的力气像是瞬间被抽离,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寒川:???
“哎呦”,他手绕到身后揉了揉跌疼的位置,双眸半瞌,醉意深深的冲寒川抱怨道:“摔死我了,怎的还推人!”
寒川:“………”
不远处传来寒河的声音:“哥!”
寒河大步流星走了过来,当他看到跌坐在地上的沈屿时不由得一怔,喃喃道:“沈……沈公子,怎的坐地上?”
“咦”,沈屿抬手指了指寒河,指尖滑动,又指了指寒川,喃喃道:“怎么有两个寒河?”
两人是同胞兄弟,长相有八九分相似,平日里若不是留心,其实也不好区分,更别说醉酒,沈屿此刻是真分不清谁是谁。
“……居然醉成这样”,寒河言至极,但他还是微微躬身耐心的跟沈屿解释道:“沈公子,我才是寒河,你适才见到的是我二哥寒川。”
寒川瞥了他一眼,不屑道:“跟醉酒之人有什么好解释的?”
沈屿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似是醍醐灌顶,指着寒川念道:“寒……川,川啊……呃,川……”
寒河直起身板,扭头看向寒川,似是在寻求帮助:“……哥。”
“别理他”,寒川宽袖一甩,背过身去,淡声道:“回去。”
寒河于心不忍,带着些踌躇犹豫,唇瓣微启:“可……”
“喂”,沈屿发觉二人要走,连忙道:“别走啊,寒……河,快扶我一把,我起不来。”
“哦,好”,寒河一弓身,正欲去扶他,寒川立马回过身来反手摁住了他肩膀。
寒河一愣,侧首看向寒川,有些不解,喃喃道:“哥……”